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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兰湘杏眼含威,叱道:“屈姑娘,你我本是死仇,但我念你这些年来一直也没有再做什么恶事,而且,而且也一直对付严世藩和魔教,所以对你也以礼相待,你今天却这样苦苦相逼,真当我沐兰湘好欺负不成么?”

屈彩凤冷笑道:“徐夫人,我只不过是好意地提醒你一句,提醒一下你现在的身份和地位,我知道你以前和沧行关系非同一般,但那都是过去的事了,就像我以前跟尊夫也曾有过一段美好的经历,但那段经历也早已经随着在武当山上他刺我的那一剑而烟消云散了,我现在不会再去找徐林宗,也请你不要再找你的大师兄了,这样对你对我都有好处。”

沐兰湘紧咬着嘴唇,眼中泪光闪闪,屈彩凤突然笑了起来:“沐姑娘,上次在巫山的时候,最后天狼跟你们说过的话,你想必不会忘掉吧,现在,他是我的男人,你可要听清楚了。”

沐兰湘的身子微微地摇了摇,几乎要摔倒在地,她的眼前一片发黑:“你,你说什么,大师兄他,他……”

屈彩凤冷笑道:“当年你在武当山上那样伤他,他又怎么可能对你再心存旧情?如果他心里有你,这些年为什么要隐姓埋名,不再找你?你可知道这些年他是怎么过的吗?一直陪在他身边的是谁?沐兰湘,如果你真的还念着旧情的话,最好就别再缠着他,别再害他,也别毁了你自己。”

沐兰湘想到当年徐林宗曾经失魂落魄地提到过,说天狼亲口对自己说过,屈彩凤已经是他的女人,让徐林宗不要再来纠缠不清,而自己也曾亲眼见到天狼抱着屈彩凤的那副样子,这个她一直不敢想象的事实击碎了她的幻想,让她觉得天旋地转,几乎一口鲜血都要喷出来。

沐兰湘强行忍住了这口血,在屈彩凤的面前,她不想表现出任何的脆弱,她空洞而又茫然地看了屈彩凤一眼,转身就向着来路奔去。

屈彩凤的嘴角边勾起一丝笑容,这样三言两语能把一个心中的情敌给逼走,让她无比地开心,她想仰天大笑,但突然想到李沧行看沐兰湘的眼神,她心如明镜,李沧行今生所爱,永远是这个让他爱得死去活来的小师妹,自己永远也不可能代替沐兰湘的位置,占得一时嘴上之利,又能如何?不过是伤人自伤罢了,想到这里,她的心口一阵剧痛,表情也变得黯然,两行珠泪不知何时,从她的眼角边流下。

一声巨响从远处传来,混合着公孙豪的一声大喝:“好!”屈彩凤扭头一看,只见李沧行一刀斩出,正中金刚巨杵的杵头,硬碰硬了四五百招,还是内力源源不断的李沧行渐渐地占了上风,那毛海峰虽然神力惊人,如巨灵天神,但毕竟外力有竭时,一下下的硬碰硬打到最后,也难免臂膊酸痛,不复初时之勇,而李沧行的天狼刀法威猛刚强,一旦占了上风之后更是可以借力打力,甚至可以用两仪剑法的一些招式来反吸毛海峰的力量,二百多招之后,屈彩凤就很清楚,李沧行已是稳操胜券,所以才会留在原地气走沐兰湘。

李沧行的这一下怒狼扑击,斩龙刀的刀口就像一只巨大的狼爪,狠狠地砸在金刚杵头,即使是海底千年玄铁打造的这把巨杵,也被在连续的硬击之下有些稍稍变形,杵身上迸出了一个个小口子,而杵身也有点弯曲变形了,这一下李沧行的一刀正好点在他的杵头。

毛海峰本就已经是在勉强支持,弯曲变形的杵身让越来越发力,而李沧行正是看准了机会,一下点在他的杵头上,灼热的天狼真气让他的金刚杵也变得通红一片,强大的内力注入到杵身,让这寒铁打造的巨杵也像要熔化似的,烫得毛海峰的双手如同被炮烙。

可是毛海峰仍然咬牙切齿地硬顶,李沧行这一下本来是想逼他撤手将之生擒,可是毛海峰却是一直死抗到底,手心和臂膀变得丝丝白气腾起,直到两只手掌被烫得一片焦黑,他这才再也抓不住巨杵,虎口爆裂,而五内更是如同被火焚,喷出一口鲜血,金刚巨杵脱手而出,仰天退出三步,喷出一口血雨,重重地摔到了地上。

李沧行长啸一声,向前三步,毛海峰还试图挣扎着起身,李沧行眼中神光一闪,伸出右脚,重重地踩在毛海峰的胸口,只听“喀喇喇”地一阵骨裂之声,毛海峰的胸骨断了好几根,全身的经脉也被天狼战气烧得尽毁,哪还起得了身。

李沧行冷笑道:“毛海峰,你已经一败涂地了,还有什么话好说!”

毛海峰的嘴角鲜血长流,而眼神中仍然透出一丝不屈与倔强:“天狼,你,你这个言而无信的小人,背信弃义,我,我就是变成了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李沧行想到以前汪直和徐海的事情,心中还是有些愧疚,脚下也略一松劲,毛海峰只觉得胸口巨石一样的压力稍稍缓解,终于可以透出气来,大口大口地咳起血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