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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个苗兵就如同给人施了定身法,立马就定在原地不动了,为首的一个转过身来,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屈,屈宗主,我们,我们真的不是想溜,只是在这里打斗怕是有危险,场中的那二位都是高手,咱们这点功夫,给人碰一下就半条小命没了,就是想找个安全点的地方,等打完了咱们再出来。”

屈彩凤轻轻地拍了拍自己的大红罗衫,刚才那阵子血腥的天狼剔骨旋刀法,满天都飞着血肉内脏,可屈彩凤自身强大的天狼战气却是把那些肉块残肢给挡在了身外五尺之处,身上连一滴血也没有溅到,反倒是让那屋子里的苗兵们个个都给血肉淋得满身都是。这下子这位绝世独立的白发魔女在这里举手投足间,都透出一股子难言的妩媚,能迷住每个男人。

屈彩凤冷冷地说道:“好了,站着别动,他们也快打完了。”

那两个苗兵顺声看去,却只见刚才还脸上都要滴出血来的杨一龙,这会儿已经面色灰败,腮帮子也泄了下去,嘴角和鼻孔中都渗出了血来,就连一直圆睁着的眼睛,眼角也尽是血丝,他开始大口大口地喘起粗气,汗出如浆,脚下踩出的一个三四寸深的小洞里,已经被他身上淌出的汗水淹成了一个小小的汗泊。

而另一边的沐兰湘,却是神态轻松,脚下游走的速度越来越快,手中的两仪剑不断地舞出一个个剑圈,忽快忽慢,淡蓝色的剑气紧紧地缠绕着这柄五股托天叉,让这叉子一点一点地向着自己这边移动。

沐兰湘看了一眼屈彩凤,四目相对,屈彩凤点了点头:“动手吧。”

沐兰湘的眼中神光一闪,娇叱一声,声音清脆动听,如乳莺初啼,而她的手中的剑光一闪,天蓝色的剑芒暴涨,那如同绳索般捆着五股托天叉的三道剑圈一下子变得无比地明亮,急速地转动起来,精钢打造的叉身被这极速旋转的剑圈一下子磨得通红,如火热的烙铁一般,那股子热气,让在几十步外的苗兵们,也都感觉到了一股子扑面而来的灼热。

杨一龙只感觉到手中像是被烧焦了似的,一股皮肉焦糊的味道钻进了他的鼻子里,今天他这千斤之力,如泥牛入海一般,从一开始就给这三道剑圈给牢牢地圈住,饶是他不停地发力,这钢叉却是既不能向前动半分,也不能给自己拉回来一寸,自己的所有力量,都像是被这三道忽生忽灭的剑圈给吸了进去,化为了那沐兰湘源源不断的力量,而她在来回游走时看着自己的表情,就像是在看一个死人,嘴角边永远挂着一种猫戏耗子的微笑,甚至这一炷香的功夫下来,看起来这位绝色道姑连香汗都没有淌一滴。

但这一下沐兰湘终于发了力,杨一龙只觉得自己手中的钢叉像是瞬间被融化掉,而自己的手掌也给烫得如被炮烙,他想要松开手,却不料这双手居然被一股子不知从何而来的力量,生生地粘在了这钢叉的叉身之上,如同是在烤熊掌一般,手掌中的粗皮被生生地熔化掉,而血肉则被牢牢地粘在了这通红的铁杆之上,发出阵阵焦糊味道,杨一龙再也忍受不住了,嘴里如同野兽低吼一般,发出阵阵咆哮,如同野兽在临死前的哀号,闻之让人丧胆。

沐兰湘心中恨极这个草菅人命的恶贼,有意在取他性命之前多折磨他一番,是以在通过两仪剑圈化光他全身的力量之后,才突然发力把这钢叉熔化,又以两仪绵劲紧紧地吸住他的一双爪子,可听到这人恐怖的叫声之后,从一开始的叫骂变到渐渐的求饶,然后便是声嘶力竭地哀号。

沐兰湘的心肠毕竟不够硬,轻轻地叹了口气,一收内力,那柄早已经给熔化得变了形的钢叉终于落了地,而杨一龙的两只手,早已经给烙得连骨头都烧黑了,这一下百余斤重的五股托天叉落地,竟然生生地把他的两只给烫得焦黑的掌骨给扯下,而这回杨一龙连叫都叫不出身了,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双眼愣愣地看着自己的两处断腕处的骨头,居然说不出话来。

沐兰湘心中还是有些不忍,杀人不过头点地,她平时出手一向也是干净利落,绝少像这次这样虐杀折磨人,只是因为听到此贼如此残杀无辜,不以为耻,反而振振有词,这才心中恼恨,想要折磨他一番,但也没有想到居然生生地这样把他的两只手给扯了下来,见他这副惨状,反倒有些不忍再下手取他性命了。

沐兰湘咬了咬牙,长剑一挥,收回了背后的剑鞘之中,从怀中摸出一只装了黄色行军止血散的伤药瓶子,倒出了些粉末,放在玉掌中一挫,然后一掌击出,黄色的掌风盖住了五尺外瘫坐于地的那杨一龙的断腕之处,顿时就把还在向外流血的伤处给盖住了。

沐兰湘朗声道:“杨一龙,以你的罪恶,即使将你杀上一百回,也难以洗清你犯下的罪行,今天本该将你当场斩杀,可是上天有好生之德,你双手已断,全身的怪力也已经散去,再也不能害人了,我也就留你一命,你好自为之吧。”

沐兰湘说完,转身欲走,可这杨一龙的眼中突然凶光一闪,一下子从地上蹦了起来,也不知道哪来的一股子力气,小山一样的肉山突然就冲着沐兰湘飞了过来,双脚在空中连环踢出,而靴尖突然冒出了两只闪着蓝光的淬毒匕首,直指沐兰湘背心处的四处要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