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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婆婆“哦”了一声,不动声色,继续问道:“这三个人只问了这一句,没问别的就走了吗?”

三儿想了想,摇了摇头:“有一个随从好像随口问了句,说村里是不是有个叫刘七娘的,我村里没这个人,当然就说没有啦!”

七婆婆脚下的踏板突然停了下来,眼中神芒一闪:“那随从真的在问刘七娘?”

三儿点了点头:“是啊,我们这村子里的女人都是外村嫁过来的,本村的女儿也都嫁到外面去,所以根本没刘七娘这个人嘛,七婆婆,有什么问题吗?”

七婆婆突然叫了起来:“哼,我看你也是越来越出息了,成天跟外人搭讪,婆婆没告诉过你外面的没几个好人,要你离得远点吗?”

三儿低下了头,像个做错了事的孩子似的,低声道:“婆婆,是我的错,请您责罚。”

七婆婆冷冷地说道:“你回去吧,叫你媳妇也别送菜过来了,今天婆婆不高兴了,不想见你们,回去后好好呆着,闭门思过,这几天我不想见你们,听到没有?”

三儿抬起头,还想要分辨几句,却撞上了七婆婆那张枯如树皮,阴沉着的老脸,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只能磕了三个头,转身离去,七婆婆看着他远去的身影,面沉如水,她站起了身,把外面院子的院门给合上,然后走回了堂屋里,又关上了两扇房门,堂屋内的光线变得异常昏暗,她小心翼翼地点起了一盏油灯,坐在了桌边,跳动的烛光映着她皱纹密布的脸,只听她缓缓地说道:“既然来了这么久了,何不现身一见呢?!”

堂屋后的窗户无风自动,突然向上翻转,外面一阵风吹得这油灯一阵摇晃,几乎要灯灭,等到烛光重新稳定下来之时,屋里已经多了三个人,全是黑衣蒙面打扮,为首的一人,身材丰盈,黑巾蒙面,一双眼睛,如秋水一般地水波荡漾,而站在她身后的两人,一人壮硕高大,两道剑眉配合着虎目,炯炯有神,另一人则是身形高挑,蓝布包头,背着一柄长剑,一看即非凡器。

七婆婆的脸色微微一变,叹道:“想不到老身隐居这里三十多年,还是给你们找到了,罢了,你们都这么厉害,老身绝非对手,动手吧!只是在老身死之前,还请三位亮出万儿,也好让老身能死个明白,不至于做个糊涂鬼。”

为首的那名女子把面巾向下一拉,露出了屈彩凤那张绝美的娇颜,脸上挂着微笑:“七姨,是我啊,彩凤。”

刘七娘(七婆婆)睁大了眼睛,一下子站起了身,她不敢相信自己面前的女子正是屈彩凤,拿着那只仅存的手使劲地揉了揉眼睛,再睁开一看,才发现屈彩凤正笑意盈盈地站在自己面前,她的鼻子开始抽泣,激动地说道:“少寨主,真的,真的是你吗?”

屈彩凤也是眼中热泪盈眶,抓住了刘七娘的那只独手,说道:“七姨,是我,这些年一直没来看您老人家,是我的不是。”

刘七娘的泪光闪闪:“听说几年前总舵被毁,少寨主也不知所踪,我刘七娘就一直悔恨不已,为什么没有去共赴寨难,当年老寨主对我们天高地厚之恩,我却没能与巫山派共存亡,这些年我一直活得像行尸走肉一样,今天看到了少寨主,这才让我的心有了一丝地安慰。对了!少寨主,你今天怎么来找我了?是要重组巫山派,向害我们的狗贼复仇吗?”

屈彩凤微微一笑:“这事暂时从长计议,七姨,你人在这个偏远的山村,又是怎么会知道江湖上的事的?”

刘七娘微微一笑:“老婆子我虽然断了一只手,不能再追随老寨主了,但眼还没瞎,耳朵也没聋,每三个月我都会到雅安城里卖一些纺的布,顺便也会打听一些江湖上的消息,只是这川南本就偏僻,武林人士也少,传过来的消息很多都是几个月,甚至一年前的事了,若不是老寨主严令我不许离开雅安地区,我早就想离开这里,到别的地方打听少寨主的下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