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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沧行咬了咬牙:“所以你就编造了这个故事,让我动怒?”

杨慎微微一笑:“没有,故事是真的,我若是想要避开你,直接在你来之前走就是,何必在这里等着你,给你编个假故事呢?天狼,我说过,今天是个好机会,可以把这几十年里闷在心里的话,向着一个最想知道这些事情的人倾诉,你知道这种畅快的感觉吗?”

李沧行睁开眼睛:“好,那你继续说,这万蛊门主沐元庆,跟陆炳,跟纪秋萍后来又是怎么回事!”

杨慎点了点头:“沐元庆后来想办法跟纪秋萍重新联系上,还是老一套,以自己手里的孩子性命,以及夫妻之情,当然,还有那沐朝弼在她身上下过的毒的解药为威胁,让纪秋萍离开陆炳,回到他的身边,甚至还因为做这件事,暗中把纪秋萍和自己生过孩子的事情通过严世藩透露给了陆炳的娘,所以老太太气得把二人赶出了陆家,纪秋萍也正好以此为由,扔下凤舞,离开了陆炳。”

“陆炳后来知道了这一切都是沐元庆在搞鬼,恨得咬牙切齿。当然,这个消息也是沐元庆故意放出去的,他这种先是给人接盘,然后又戴了绿帽的行为羞于见人,根本不敢公开声张,而那时陆炳的权力也远远没有现在大,连总指挥使都不是,不能动用锦衣卫的属下来追杀沐元庆,为自己报仇。他自己当时的武功也未必高过沐元庆,更不用说是他夫妇二人联手了,所以他就想到了另外的办法。”

李沧行冷冷地说道:“这个办法就是向魔教教主阴布云求助,以魔教的力量来追杀沐元庆,对吗?”

杨慎哈哈一笑,声音中充满了得意:“不错,天下之大,敢跟武当正面对抗的力量,也只有魔教了,这一切都是我的安排,我让严世藩主动接近陆炳,向他打招呼,对魔教势力的膨胀网开一面,而陆炳这时候正好没有帮手,魔教和严世藩的主动接近,对他来说无异于救命稻草。他恨极了沐元庆抢走了他的妻子,更恨纪秋萍,哦,这时候已经恢复了本名纪晓君,拜入了峨眉门下对他的欺骗和背叛,所以就告诉作为魔教使者的冷天雄,只有杀了沐元庆夫妇,才会对魔教的势力膨胀网开一面,否则免谈。”

“这一切都是在沐元庆的计划之中,因为魔教派来执行这任务的正是那长老向天行,向天行这个老魔头,嗜血残忍,恨极了正派人士,上次追杀沐元庆的时候并不知道这一切都是沐元庆安排的,对沐元庆从自己手下逃脱还耿耿于怀,于是冷天雄特意安排沐元庆带着纪晓君,还有他们的女儿沐兰湘回纪晓君的娘家,天剑山庄的时候,让向天行带着上百名魔教高手突袭。”

“结果纪晓君死在向天行的血爪之下,而沐元庆早有准备,带着沐兰湘逃之夭夭了,本来武当是有规矩的,像他这样的情况,成年后带艺上山,是不能长留武当作为长老,可是有了这么一层家门被毁的血海深仇,自然也可以留下来当他的长老了。”

李沧行恨恨地说道:“想不到连这事情也是你们的安排!可是为什么多年之后的落月峡之战里,你们还是让向天行打断了沐元庆的全身经脉?!向老魔头那只给打瞎的眼睛,总不会是假的吗!他愿意瞎了眼睛配合沐元庆演戏?!”

杨慎摇了摇头:“这个嘛,是沐元庆当年的一时失控罢了,当他看到纪晓君给向天行打死的时候,心里又突然顾念起了这么多年的夫妻情份,奋起一击,打瞎了向天行的一只眼睛,所以向天行也跟他结下了死仇,这笔账终于在落月峡之战中得到了清算。”

“当时沐元庆已经设法在紫光身上下了蛊,但是为了不暴露自己是武当内鬼的身份,所以他精心地和冷天雄设计了一套计划,让向天行守在他们逃亡的必经之路上,然后把他浑身的经脉都震断,本来按照计划,是会由严世藩到时候出手把他救下,可是所有人都没有想到,你李沧行居然会神奇地变身天狼,把向天行生生打死。不仅救了沐元庆,也从此让你的小师妹芳心暗许,这就打乱了沐元庆的全部计划。”

李沧行冷笑道:“计划?他还有什么歹毒的计划吗?”

杨慎微微一笑:“当时沐元庆所有的蛊都已经下完了,尤其是下在紫光道人身上的那一个,已经下了足有十几年,差不多也要到了收获的时候了。紫光毕竟武功高绝,在最后的几年时间里很可能会觉察出体内有异物,到时候就是要跟他摊牌,沐元庆本来是想跟严世藩联手合作,靠制住徐林宗来逼紫光就范,可是没想到徐林宗深陷与屈彩凤的感情纠纷,又神秘地失踪,所以武当上下未来的希望,一下子变成了你李沧行。于是他的矛头,就指向了你和沐兰湘。”

李沧行咬牙切齿地说道:“这就是那个迷香之夜的由来?沐兰湘可是他的亲生女儿,他怎么下得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