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屈彩凤摇了摇头:“我倒是一点也不担心。沧行虽然豪气干云,但他是个心思极为缜密的人,绝不会打无把握之仗,别看现在严世藩的攻势凌厉,但是沧行却是能预判到他的攻击招数与变化,每次都能轻松躲过去,反过来他的攻击虽然也不能一击致命,但却是省力许多,这样打下去,现在看似被动,但打到三千招以上的时候,严世藩势必势力不继,到时候沧行就可以扭转形势了。”

沐兰湘的眉头仍然紧紧地锁着:“可是,可是师兄连两仪剑法也不用,这峨眉的紫剑,适合女子轻盈灵动的步伐,师兄是个急性子的人,我总觉得他难以掌握这剑法的精髓,万一一个不留神,给严贼抓住了空当,想要扭转可就难了!”

正说话间,别离剑与严世藩脱手而出的一只日轮在空中相遇,碰撞出一连串的火花,李沧行的红色真气随着每一下的撞击都要淡上了一分,而他的人也要退出两步,二姝都停止了说话,目不转睛地看着场中的情况,屈彩凤的手也不自觉地用了几分力,跟沐兰湘的手一样,几乎握成了两只小粉拳,骨节也是捏得格格作响,二人却浑然未觉。

十三下连击过后,李沧行被生生地击退了四丈有余,脸上的火红色战气褪去,稍显苍白,而他的步法也显得有些散乱,别离剑的剑身上,红光已经不再,一层淡淡的黑冰凝结在了剑身之上,而那些发着绿光的符文,也是再也看不出来了。

任何人都能看出刚才这一连串正面相击,是严世藩占了上风,而这时的严世藩哈哈一阵狂笑,言语中尽显得意:“哈哈,李沧行,看起来你的剑术也不过如此嘛。让你如此托大,连两仪剑法也不用!你以为就你在峨眉学的那些软绵绵的女人剑法,就能跟我对抗了?这是你自寻死路!”

李沧行的呼吸有些急促,趁着严世藩说话的当口,他缓了缓,终于脸色重新变得红润起来,沉声道:“严世藩,休得逞口舌之利,你还没赢我,对付你,用峨眉的剑法已经足够了,再来!”

他的话音刚落,周身又重新腾起一阵火红色的战气,双目尽赤,而别离剑也一下子变得如同一根通红的烙铁条,再次直冲严世藩而去。

严世藩哈哈一笑,身边的黑气一阵暴涨,十丈之外的人都能感觉到这股子邪恶的寒意,纵身飞上的李沧行似乎被这刺骨的寒意所阻,身形微微一滞,不复刚才冲上去的那阵迅速与凶猛。

沐兰湘的掌心已经尽是汗水,额头也沁出了一阵细密的汗珠,急得脱口而出:“姐姐,这可如何是好!严世藩这个奸贼看起来刚才还隐瞒了实力,我担心,我担心师兄再这样打下去,会给完全压制住!”

屈彩凤也是眉头深锁,一头霜雪般的白发被两人鼓荡碰撞的真气所激,在空中飞拂着,她抿了抿嘴唇,轻声道:“不知道沧行是怎么想的,他若是用上斩龙刀,靠着一往无前的气势,断不至此,现在,现在我也不知道如何是好。”

严世藩一声怪吼,左手的月轮脱手掷出,李沧行虎腰一扭,堪堪地躲过这一击,可是腰间的衣服却是“嘶”地一声,给击出了一道裂口,而早已经汗湿的腰部皮肤上,一道血痕乍现,沐兰湘心中大急,一跺脚,右手就按上了背上的剑柄,说道:“不行,我要去帮师兄!”

屈彩凤紧紧地拉着沐兰湘,摇了摇头:“不,妹妹,我们还是要相信沧行,他是那么骄傲的人,我们出手相助,会比杀了他还要难受的,这一战他宁可不用两仪剑法和天狼刀法,也要用这峨眉的剑法,我想,我想他就是打定了主意,要以这样的方式为凤舞复仇,我们不要妨碍他了。”

沐兰湘不甘心地收起了剑,轻轻叹了口气,小嘴不自觉地嘟了起来。

严世藩一阵怪笑,右手的日轮连攻三招,左手的月轮却是脱手而出,李沧行一招凌空飞刺撞上了严世藩的右手日轮,身形暴退,却突然眉头一皱,一低头,脑后悄无声息的月轮回旋而至,劲风气过,他头上的束发布带被断为两截,一头雄狮般的乱发披散得满头都是。

严世藩那肥大的身躯突然一晃,周身的黑气一阵暴涨,眼花缭乱间,黑雾之中居然出现了三个严世藩的影子,周围的高手们看之无不色变,很多人开始揉起自己的眼睛来,而这三个影子,手中却是拿着六只日月精轮,分左中右三个方向,对着李沧行攻去。

李沧行的一身红气已经淡了不少,他的身后是一颗大树,刚才的一阵打斗,已经把他逼到了角落里,让他无法再退,也正是因此,严世藩才在这种时候使出终极魔功里的致命杀招,魔影三连杀,三个残影靠着不可思议的快速身法幻出,而他的真身不知道是哪一个,逼着李沧行硬碰硬地回击,一旦打击的目标有误,那几乎可以肯定是要完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