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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涯子点了点头:“不错,这正是我们的计划,让你去黄山,不过是帮我的脱身找个好理由罢了,不然我成天得以云涯子的身份呆在黄山,无处可去,只会妨碍我的大事,另一方面当时陆炳也盯上了我们黄山派的基业,我正好借机脱身,陆炳,你以为我不知道火练子是你的人吗?”

陆炳冷笑道:“我就奇怪以你云涯子的精明,怎么会这么轻易地让火练子,也就是腹蛇得了手,原来你是一早就存了这个心思,故意让出黄山派,也脱离我的监控罢了。”

云涯子冷冷地说道:“黄山派不过是我常久以来掩护自己身份的一个门面罢了,那云飞扬也早就死在我手上,奔走各派进行联络的,正是我易容云飞扬后所为,但云飞扬在江湖上名头太大太响,我若是长期以他的身份行走江湖,势必会给人发现,所以我只能联络几派之后,就变回云涯子的模样,回黄山潜伏。”

李沧行的脸色微微一变:“我听说那云飞扬是当世剑神,一套独孤九剑的剑法已入化境,居然也死在你手上?”

云涯子笑道:“云飞扬的武功当然盖世,当年我的终极魔功还未大成,并不是他的对手,但那宗主和我联手,找到了云飞扬的隐居之所,以二对一,大战三天三夜,终于把他杀死,那一战也是我平生最惊险的一战,现在想来每每天会心惊肉跳,也正是因为经历过这样的同生共死,我才和宗主建立了如此的信任,约定各取所需。”

李沧行的嘴角勾了勾:“原来你们是通过这件事情狼狈为奸的,你们杀云飞扬是什么时候的事?”

云涯子的眉头微微一动:“快要四十年前的事了,当时还是正德皇帝的时候,你那时候还没出生呢,我和宗主当时也都是少年,老实说,当年我们也就是年轻气盛,自以为自己的功力已经不错了,联手对付云飞扬不在话下,可真正跟他交上了手,才知道什么才叫真正的剑神。即使我今天的功力,比起当年的云飞扬,也要稍逊半分。也许只有你李沧行再练个十几年,才能达到他的功力。”

李沧行咬了咬牙:“可惜如此武林奇人,竟然死在你这样的小人之手,实在是太可惜了。”

云涯子“嘿嘿”一笑:“这就叫江山代有才人出,开始的时候他本有许多机会能杀了我们,但也许是爱惜后进人才,没有下杀手,打了两天之后,我们年轻人的体力毕竟占了上风,他再想出杀招已经来不及了。李沧行,你说我们费了这么大力气才杀了云飞扬,不好好地利用他的身份来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岂不是太可惜了?!”

李沧行哈哈大笑起来:“黑袍,你还真的是大言不惭,好不要脸。你们袭杀了退隐江湖,与世无争的云飞扬,就是想利用他的身份,游走各派之间,来实现你们不可告人的目的吗?只是我有一事奇怪,云飞扬的剑术通神,武功盖世,你可以易得了他的容,又怎么可能装得了他的独孤九剑?”

云涯子微微一笑:“我的终极魔功以练气为主,并非剑术所长,但宗主却是自幼练剑,击杀云飞扬之后,他也得到了云飞扬秘藏的独孤九剑剑谱,并以之修练,后来不少次假借他的身份出现在江湖,也有时候是他易容所为,为了装得更像一些,他甚至还和魔教阴步云暗中勾结,派冷天雄几次假意进攻华山,而他却在危难之时出手相助,打跑魔教,这样正派中人对他的身份就更不会起疑心了。”

李沧行咬了咬牙:“你们好深的心机!黑袍,挑起正邪纷争,制造落月峡之战,对你又有什么好处?只为了把我逼到你们那里吗?”

云涯子冷笑道:“落月峡之战是我和宗主多年的策划,皇帝一心修仙,不想江湖中有可以挑战他的势力存在,为此他希望陆炳能帮他镇压武林中的反抗势力,而陆炳的策略却是息事宁人,只在各派中布下耳目监控,并不想在武林中挑事,但武林中太过平静的话,我起兵复国的希望就不大,而且那时候也是宗主下在林凤仙和紫光身上的蛊快要发作的时机,如果没有一些大事件的出现,光是林凤仙之死,就足以成为整个武林的焦点,但若是林凤仙死在正邪大战的时候,甚至以她的死作为正邪大战的一个重要节点,引发巫山派倒向魔教,那对于我们自然是大大的有利。”

“而且对于我来说,目的一直是林凤仙手中的太祖锦囊,但这个女人对这东西看得很紧,宁可受蛊虫噬心之痛,也不肯交出此物,所以我没有别的办法,只有在她死后,想办法潜入巫山派,从屈彩凤的身上得到太祖锦囊的下落,可没想到这死丫头比林凤仙还要精,这东西防得是滴水不漏,不仅是我,就连陆炳派在巫山派驻守多年的锦衣卫,也是怀了同样的心思,可是多年下来一无所得。陆大人,我说的没错吧。”

陆炳冷冷地“哼”了一声,不置可否,但明显是默认了。

云涯子叹了口气,继续说道:“当时我们挑起落月峡之战还有一个目的,就是要借此战重创正派的力量,魔教一早就和宗主结盟了,我们也需要他们的势力进入中原,从我的角度来说,魔教和那些名门正派不同,他们对朱明王朝是有刻骨铭心的仇恨的,一有机会一定会起兵造反,可以说是我起兵复国的天然盟友,冲着这一点,我也要让他们慢慢地蚕食伏魔盟各派的势力,以便在我起事的时候,他们能一举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