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屈彩凤银铃般的声音在李沧行的耳边轻轻地回响着:“笨牛,你连这个也不知道吗,这是山茶花的香胰子,我用粉刷子沾了上面的泡沫,涂在你脸上呢,这样你的胡须就可以泡软,一会刮起来也方便,还能减少疼痛呢。”

李沧行“哦”了一声:“徐师弟,他就是这样刮胡子的吗?我还真不知道。”

屈彩凤的动作稍稍停顿了一下,又恢复了刚才的常态,边笑边道:“我也不太记得了,好像是这样的吧,不过我看山寨里的别的男人剃须,都是这样来的,沧行,我是女儿家,不长胡子,也不知道这样是不是舒服点,你一会儿感受过后可要告诉我哦。”

李沧行的心中感慨,那巫山派中的土匪山贼们又怎么可能选择这样的剃须方式,这分明是当年徐林宗用过的法子,屈彩凤也知道现在自己不喜欢听到有关徐林宗的事情,所以为了怕刺激到自己,故意编了个借口来搪塞过去,看来这位女中豪杰,也开始放下身段,迎合起自己了,这让他的心中既是高兴,又有些为屈彩凤的转变有了一丝的伤感。

锋利的小刀开始渐渐地掠过李沧行的脸颊,屈彩凤的行刀,既快又准,可是刀锋却是非常的轻柔,几乎没有直接贴着李沧行的脸颊而过,可是缕缕胡须的丝子,却是纷纷下落,李沧行能感觉到自己那又密又浓,连成一片的杂草般的胡须,正一片片地离开自己的面部,而被这些胡须遮盖已久的脸部皮肤,却开始变得清爽起来,感受到了久违的清新与舒适。

第993章 未老先衰

屈彩凤的声音在李沧行的耳边响起,悦耳动听:“这就对了嘛,沧行,我早就说过,其实你是个非常英俊的男人,只是成天这样不修边幅,胡子拉碴的,就看不出你的帅了,嘿嘿,老娘的眼光果然不错,好了,你看看自己现在的尊容吧。”

李沧行睁开了眼睛,却只见屈彩凤正拿着一条热腾腾的湿巾,在自己的脸上擦拭着,一双水灵灵的,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里,写满了柔情爱意。她拿过了一面磨得发光的铜镜,放在了李沧行的面前,李沧行对着镜子看去,却只见一张英武,帅气,浓眉大眼,棱角分明的脸,两鬃的连腮大胡子已经消失不见,代以一排短短的,很精神的须髯,颌下也是一样,看起来不再像个有点粗野的莽夫,而成了一个英气十足的中年人。

李沧行虽然精通易容之术,但也许正是因为习惯了戴人皮面具,对自己的这副尊容反而懒得收拾起来,恢复李沧行的真面目后,也是很少主动打理,胡须差不多是三四个月才胡乱地修理一次,这回因为从云南一路急着赶到武当,又到洞庭,更是没时间打理自己的脸面,在进洞以后,好像毛发生长的速度比平时快了一倍,刚才的那个胡须的长度,已经完全像是在外面留了半年没刮的样子了,夜半跑出来抢劫,不用动刀子就能把路人给吓晕。

只是现在镜中的自己,却是清爽干净了许多,李沧行难以置信地摸着自己的脸颊和下巴,手触及到的地方,一片光滑,留着短须的地方,也不复以前的那种钢硬刺手,如同刺猬的感觉,这让他有些难以置信,没有料到屈彩凤这样一个女汉子,居然也能如此心灵手巧。

屈彩凤在那铜盆里洗着毛巾和香胰子,一盆的清水里,水面上已经漂浮了一层密密麻麻的毛发,显然都是刚才从李沧行的脸上刮下来的,她微笑着说道:“怎么样,沧行,我这手艺还行吧,想给你保留几分男子气概,所以没把你的胡子全剃光,还是留了点寸余长的虬髯,要不然你真的脸上光光的,就与那展慕白一般无二啦。”

李沧行哈哈一笑:“就算我脸上胡子剃光了,跟他也是大不一样的,彩凤不要想占我的便宜哈。”

屈彩凤笑着端起这盆水,又在床上的毛皮毯子上东抹西擦了一阵子,自言自语道:“还得把你的胡子弄干净,不然晚上睡觉的时候就要给你坑死了。”当她这样抹了几遍之后,已经抚摸不到李沧行的须髯,这才满意地走到一边的浅坑那里,找到了一个坑把这盆水带着胡须一起倒了进去,然后用脚把坑边的泥土踩进坑里,又来回走了几遍,直到把这个坑给完全填满填平。

屈彩凤的周身红气一现,眼中的绿芒一闪,暴喝一声,左手击出,在一边的平地上猛地一击,一阵硝烟弥漫,一旁的地上现出一个一尺见方,三寸厚的土坑。

屈彩凤的眉头微微一皱,讶道:“这里的土质怎么如此怪异,我用了七成的内力,却只能砸出这么浅的坑,要换了平时在山林之间,只怕这坑深至少有三尺了。沧行,你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