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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道汹涌澎湃的刀气,从刀身之上破刃而出,一横一竖,如同一个十字,所过之处,飞沙卷石,地面上顿时出现了一道深深的,足有三寸深的刀痕,而刀痕之上,宽达五尺的平面,杂草如同被镰刀一样整片地切过,正是那一横一竖,形如十字的两道刀浪所形成的强大冲击波,直达三丈,才渐渐平息。

耿少南看得心中一凛,他的武功也算得上是接近顶尖的强一流高手了,但是自忖很难把剑气这样逼到一丈之外伤人,跟这苗飞虎相比,起码差了二十年的功力,就是自己的师父澄光道长,也未必有如此的威势,这个飞天猛虎的外号,还真不是浪得虚名,也难怪金不换不惜重金高官,也要笼络此人了。

耿少南沉声道:“苗舵主果然神功盖世,这灭绝十字刀法也是威力惊人,这么说来,天狼刀法还在此之上?”

苗飞虎叹了口气,收起了自己的大刀,说道:“不错,天狼刀法汇合了天下所有歹毒残忍的武功,以灭绝十字刀法为内核,却又自创出一套奇特的行功之法,诡异凶残,威力更在灭绝十字刀法之上。”

“当年我和林凤仙分别交换所得的武功,想要自创一套绝世刀法,可是林凤仙却藏了私,没有教我一套奇门运气之法,所以她在我之前悟出了天狼刀法,而我却差点走火入魔,事后她不仅不传我天狼刀法,还说我天资不够,不够修习此功,劝我打消念头,哼,真当我苗飞虎是傻瓜,任她这样愚弄吗?”

耿少南叹了口气:“同门师姐弟,还要这样相互算计,手足相残,真是让人齿冷啊,不过苗舵主,你为了这事,就对你师姐下毒手,这是不是也有点过分了?”

苗飞虎的眼中冷芒一闪:“那是她无情在先,我当年被她愚弄,又打不过她,只好忍气吞声,这些年来,她建立了巫山派,势力越来越大,而我的苗家庄却是给她呼来喝去,形同下属。”

“我也不瞒你,三年前你助我那次,我运的那些个抢来的镖银,就是林凤仙要我去出面偷袭少林派俗家弟子,洛阳金刀镖局所运的一大笔货物,哼,她自己不敢跟这些名门正派起了冲突,这种脏活累活却全让我来做,事后风险也由我来承担!”

耿少南听到这里,心下默然,暗叹这些绿林巨匪之间的勾心斗角,实在是不亚于那些朝堂党争,跟自己从小所处的武当,完全是两个世界,与之相比,自己和师弟师妹们的那份感情,何其珍贵。

苗飞虎却是越说越带劲,恨恨地骂道:“这些年,我都给她背了多少这种黑锅了,她自己落得了个劫富济贫的好名声,我却成了绿林巨盗,正道公敌,凭什么?是可忍,孰不可忍,所以我表面上对她恭顺,可暗中却在谋划复仇之事,终于,让我等到了机会!”

“三年前,林凤仙来到了我们苗家庄,再次要我为她做一桩隐秘之事,而我则趁机在酒里下了软骨蚀筋散,林凤仙这些年来看我恭顺,对我没有加以防备,结果就中了我的道儿,我想逼她写下天狼刀法的秘籍,补偿当年欠下我的东西,可是她却宁死不屈,趁着药劲没有完全发作,杀出一条血路,最后给我打落万丈悬崖,尸骨无存。”

耿少南睁大了眼睛:“尸体都没有找到吗?”

苗飞虎叹了口气:“是的,但林凤仙中了我的奇门软筋蚀骨散,没有我的解药,根本无法靠内力排出,就算她不死,也早就是一个废人了,那山谷之下,虎狼成群,瘴气弥漫,一个失了武功的人根本不可能生存,就算没有摔死,也早就给猛兽咬死,毒气毒死了,如果她能侥幸回到人间,早就带巫山派向我复仇了,哪会等到屈彩凤上门来查?”

耿少南正色道:“屈彩凤又怎么会发现你攻杀林凤仙的事呢?”

苗飞虎哈哈一笑:“这件事,还是由你耿少侠所引起的呢,若不是巫山派现在压力巨大,既要和东厂为敌,又要给锦衣卫所逼,还要为你而得罪武当,乃至得罪整个正道武林,屈彩凤又怎么会到处联络巫山派的江湖势力,找上我这个多年没见的师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