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澄光道长的眉头深锁:“竟然还有这样的事情?为什么娥华没有说呢?”

耿少南奇道:“怎么,小师妹回来之后没有提及此事?也许,也许她当时的心思全是在徐师弟和我的身上,没有顾得上应无求的反应吧。”

澄光道长的神色严肃,摇了摇头:“这件事非常重要,也很严重,绑架王爷是可以称得上谋逆的大事,不过好在你们当时劫持瑞王的时候,没有给当场抓获,东厂没有人证,也不好让朝廷依法来处置武当。但是可以预料,他们以后必然会对武当疯狂地报复,我们一定要做好充分的准备,此事为师要马上禀报给紫光掌门,少南,你的伤还没有完全好,需要静养数日,这些天,就好好养伤,不要想别的,过些天等你伤好了,我们再作计较。”

耿少南叹了口气:“师父,我想去看看小师妹,徐师弟,请你帮忙。”

澄光道长的脸色一变,拂袖而起:“少南,你现在这个样子,怎么去思过崖看徐林宗?至于何娥华,她要是把你放在心上,早就会过来看你了,可她宁可一天三餐给徐林宗送饭,也不想看你一眼,你不要自取其辱了,师父也不会为了你去丢这个人的。”

他说完,脚下一动,身形飞速地闪出了门外,带起的一丝清风吹拂起耿少南散乱的头发,让他怔怔地停在了床上,一言不发。

十天之后,武当后山,思过崖。

耿少南已经穿回了一身天蓝色的高阶弟子服,戴着黑色幞头,武当的山风吹拂着他的幞头的后摆,连同他两侧脸颊的几根细细的小辫飞起,而他那忧伤的眼神,却是看着通往思过崖的山道之上。

一个秀丽婀娜的高挑身形,挽着一个精巧的紫檀木食盒,正是何娥华,而一个高大严厉的身影,则挡在她的面前,如同一道壁障,阻止着何娥华前往后山思过崖的道路。

那人年约五十,鹰鼻狮口,双目如电,板起脸来,说不出的严厉,正是执法武当的长老黑石真人,也是何娥华的亲生父亲,而何娥华则螓首低垂,一双秀目之中,泪光闪闪,紧紧地咬着嘴唇,一言不发。

黑石道人叹了口气:“娥华,从小到大,爹爹从来没有干涉过你的选择,可是这一次,是大是大非的问题,爹爹没有办法再继续回护你了。徐林宗这回犯的不是小事,而是可能被逐出师门的大戒,你若是继续对他念念不忘,连你都可能给逐出武当。”

何娥华吃惊地抬起了头,睁大眼睛,不信地摇着脑袋:“怎么会,怎么会这样,徐师兄他,真的,真的要给赶出门派?”

黑石道人叹了口气:“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那天屈彩凤已经清楚地表现出了,她已经堕入魔道,就算最凶残的魔教凶徒,也不会像她这样,用这么残酷的方式来杀人,而且冲着她对少南的不依不饶,我武当与巫山派再无和解的可能,趁着林凤仙已死,可能我们会很快对巫山派发起攻击,斩妖除魔。”

何娥华对于这些门派之事,毫无兴趣,她是女人,唯一的心思只在自己所爱的人身上,她摇着头,说道:“爹爹,徐师兄不过是一时想不开罢了,他现在也看到了屈彩凤的真正面目,一定会,一定会跟她分开的,女儿会全力地劝他,把他拉回正途的。”

黑石道人冷笑道:“荒唐,你以为就凭你,就能劝得了他吗?你这些天天给徐林宗送饭,他可曾有过回头?他可曾彻底放下屈彩凤,向师门长辈表达悔意?他现在对掌门师兄都没有道歉,只是因为他的擅自下山,而愿意接受门派的惩罚,可从没有表示过一丝一毫的忏悔!”

何娥华幽幽地说道:“要忘掉心里的人,是需要时间的,也很痛苦,爹爹,这种滋味,女儿最清楚不过。所以请再给徐师兄一点时间好吗,女儿会尽一切努力,让他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