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镖师哈哈大笑,我看到唯独一个年轻镖师在皱眉沉思,看来我今天说的这些有一个能听进去,这也不算白说了。

接下来,作为执行人员,我们研究的是,怎样找一个大点的水缸,或者找个小点的象,这是我们要考虑的问题。今年下半年,大当家提出了中原镖局二次创业的口号,大家都是中原镖局的老员工了,若还不能看开这点的话,年底360度考核时,恐怕饭碗要斟酌一下喽。

跟江南分局江充不同,那家伙是一典型的创业思维,雁北路分局作为中原镖局的老字号,在几十年前赵天豪当家时曾经辉煌无比,如今却落入这般田地,镖局内人心涣散,得过且过的混日子居多,真正干事的人太少。

经过一番言语,大家纷纷发表意见,提出了不少对镖局发展的建议,我让柳清风一一记录下来。不过以我多年的了解,这些人也不过说说而已,等我们前脚离开,他们后脚该怎么干就怎么干。除非来一个强势的总镖头镇住他们。

讲这些话时,苗春雨脸色阴晴不定,我在这里说的痛快了,浑然没有顾忌到他的感受,但我职级比他高,跟他又没有业务来往,说的难听了,他也只能忍着。

直到天色将晚,苗春雨才缓缓道:今日秦镖师把大当家二次创业的新理念带给大家,也讲了做业务的各种方法技巧,不知你们如何,作为一个二十多年的老镖师,我可是获益匪浅啊。

我偷偷暗笑,这家伙刚才恨不得把牙咬碎,不过这套话说的冠冕堂皇,至少表面的功夫还算看得过去,隐忍功夫也马马虎虎。

我打个哈哈道:承让了,我也不过是随口一说而已,话说重了,还请各位海涵。出了这门,我可不认这话了。

苗春雨道,天色不早,今夜我在天香楼安排了一桌酒席,还给二位准备了些节目,二位请吧。

我连连推辞,咱们的饭不着急吃,我晚上约了大通商号的廖管事和几个朋友,等明日得空,我请诸位吃饭吧。

我跟柳清风从分局出来,苗春雨连送我们出门都欠奉。

在门口故意稍稍驻足,释放神识,倒要听听苗春雨如何说道。果然没片刻,就听茶杯摔碎的声音:这秦三观欺人太甚了,给他点颜色就开染坊,真拿我们雁北路当他自己家了。

我笑着微微摇头,倒是枉费我一番口舌了。其实依我以前性格,我根本懒得跟他们说道,毕竟我们是过客而已,这样一番指手画脚,反而落了口实,没准哪天一封告状信寄到京城,说我秦三观狂妄自大,好高骛远之类。

我跟柳清风说,分局这地儿,咱们可是住不下去喽。晚上去如家定个房间吧。

柳清风说,我觉得你说的挺有道理的。

我淡淡道,如果这番话让于谦谦来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