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寒意袭来,周围温度顿时下降了几分,来人正是天下第二刺客,宋九问。那夜跟宋九问交手后,他估计受了不轻的伤,今日看上去,伤势似乎还未复原,境界似乎还有下跌,看来那夜纪君璧那带着血毒的一掌,对他经脉侵蚀不轻。

我心中盘算,要不要今天宰了这小子,一来给李伯阳一个交代,二来也报当日偷袭我跟纪君璧之仇。

我隐藏气机,将自己实力控制在六七品的样子,这样一来不会引起外人怀疑,好在梅川的面皮还算出色,宋九问并没认出我来。

沈落雁自是不怕他,莞尔笑道,欢迎加入。第一局本姑娘来坐庄。

说罢洗牌切牌,双手玉指如柔荑,蝴蝶插花般将三十二张牌洗的整整齐齐。

我虽隐藏真气,但佛门九识,除却眼耳鼻舌身意六识外,近月来我连续突破末那耶识和阿赖耶识,识觉极为灵敏。

在薛家庄时,何道子对天下赌术也做过精辟论述,更得出十赌九骗的结论。光是牌九,出千方式就有若干种。一种是根据三十二张牌面不同,重量略有差异作弊。像这种情况,一般人感觉不出,但赌场老手或内力高强着还是能区分出差别,在洗牌时以催动内力将想要的牌型放在合适的位置上,从而出千作弊。另一中则是在洗牌时以独家手法擦牌撞牌,在以听牌法记住牌面。

沈落雁手法虽精巧,却瞒不过我灵识,她用的便是第一种方法出千,我虽能看破,自问却也做不到。

来者是客,第一局请马公子投骰。

马赛克接过三颗骰子随手一扔,扔出十一点,自有荷官帮忙推牌,押注之后,四人开牌,沈落雁是双长,刚好吃马赛克的双红,我跟宋九问都杂牌,自然是输。

沈落雁一连赢了三四局,赌注也从一两银子变成十两,宋九问虽觉得有些不妥,其中有几局也是他洗牌,切牌,却无论如何都比不过沈落雁。

我虽一直输,但因赌面较小,接连弃牌,饶是如此也赔了十多两银子。输得多了,也逐渐看出门道,我释放经纬真气去探测牌面,想着何道子传授的大盗之术,竟隐约有所得。

哗啦一声,当沈落雁洗牌完毕,我瞬间明悟了其中的道理,我睁开眼睛,眼中射出不易察觉的神光,看到沈落雁秀目紧盯我,请这位……

马赛克道,这是我朋友,牛三斤,早上见过的。

沈落雁道,这局牛先生坐庄,请切牌。

方才洗牌之时,我依赖阿拉耶识,将经纬真气遍布牌桌,又以大盗之术推演,十六对牌面我已记住了一半以上,若在投骰之中略加控制,赢面应当更大。

我呵呵一笑,时间不早了,不如我们一局定胜负。说着,将身前筹码全部押下。沈落雁显未料到我会有如此表现,却不知我已识破她的作弊方法,一时有些被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