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元青怒道:“你能给我什么说法?你又是什么东西?”转身看见杨易搭在旁边的长剑,走过去双手握住剑柄,“呛啷”一声抽剑出鞘,只是长剑太重,他又是酒醉之人,握着长剑摇摇摆摆差点摔倒。

此时客栈四周已经围满了御前军,各个张弓搭箭对准了杨易与段元青。眼见段元青抽剑前行,欲对皇上不利,边上有弓手大惊之下,弓弦松手,箭矢飞向段元青。有一个开弓射箭起了个头,周遭弓手不约而同的弓弦离手,射向段元青与杨易。

待到箭矢离手之后,弓手们方才明白过来:“坏了!皇上丞相还在里面!”

杨易眼见弓手射箭,不由得勃然大怒,“好大的胆子!”身子猛然窜出,闪电般在店内游走了一番,待到挺身不动时,怀中已经抱住了一捆箭矢。随即身子一晃,将这一捆箭矢当空一洒,道:“手感不错,一人来一根罢!”几十根箭矢从那里来,回那里去,只是一个恍惚,这些箭矢都已经插在了周围弓手的身上,且皆都是从右肩头透骨而入。

在四面弓手惨叫声中,杨易回坐桌前,对趴在桌子上闭目待死的赵扩道:“倒酒!”

赵扩哆哆嗦嗦的端起酒壶,正要往酒杯里倒,杨易道:“用什么酒杯?小家子气!你还是为段兄斟酒去吧!”也不理会赵扩,径自提起酒坛,张口对着坛口猛然一吸,一道酒线从酒坛中窜起,长龙般进入他的喉中。

杨易哈了一口酒气,见段元青实在是醉得厉害,对刚才弓手射箭之事竟然觉察不出,知道他神志已然不清,眼看四周兵丁越围越多,杨易不欲多耽搁时间,一脚将史弥远踹倒在地,踢到冲段元青脚下,喊道:“段兄,你的仇人就在地下,杀掉此人,咱们此次来临安就算是大功告成!”

段元青双手提剑,正在大厅内摇晃,忽见脚边地上史弥远横身滑来,又听杨易如此说,当下更不迟疑,提剑下刺,奔向史弥远胸口,史弥远大叫一声,双手抓住剑刃意欲阻拦,但哪里拦得住?早被长剑削断手掌,透胸而过,惨叫连连,却又一时不得死。

段元青抽剑又刺,接连几剑,史弥远终于再无声息。

他杀的兴起,拖剑走到赵扩面前,厉声喝道:“你又是谁?”刚才杨易给他介绍的话他早已忘记。

赵扩见段元青杀史弥远如此惨烈,溅了一身鲜血,便是脸上也是斑斑点点,此刻双目圆睁,一步步走近,犹如厉鬼。吓得跌倒在地,屎尿齐流:“我……我是当朝天子,你不能……不能杀我!”

段元青闻听此言,握剑在手,气满胸怀:“你便是赵天子?你也该杀!”他痛哭流涕道:“我本是一介草民,只想苟活乱世,先是儿子被人拐走残害,无人过问,后来我求告无门之下,只能自己寻找。好不容易得了贵人相助,找回来我失散多年的儿子。不曾想回家后,尚未过上几日,结发妻子与残疾儿子便双双遇害!”

段元青瞪大眼睛,怒视赵扩:“杀我妻儿之人便是奸相史弥远之子。”

赵扩道:“如今史丞相已经被你杀了,他的儿子也被你们杀了,你大仇得报,就此离去就是。朕绝不追究此事。”

段元青道:“若不是你治国无能,焉有这一桩桩一件件事情发生?若不是你宠信史弥远,我妻儿又焉能就此死掉?究其原因,根源在你!你也该杀!”

说到痛处,段元青双手猛然挥剑,斩向赵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