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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下数百宾客齐声叫了起来:“是啊,是啊,恭喜,恭喜!”

岳不群适时的伸臂虚引,温声道:“各位请坐。”

众人只觉岳不群的声音毫不高亢,但又犹如近在耳边,惊讶其气功玄妙之余,当即就地坐下,各门各派的弟子都随着掌门人或长辈坐在一起。

左冷禅道:“想我五岳剑派向来同气连枝,百余年来携手结盟,早便如同一家,兄弟与岳兄忝为五派正副盟主,亦已多历年所。只是近年来武林中出了不少大事,兄弟与岳兄及五岳剑派的前辈师兄们商量,均觉若非联成一派,统一号令,则来日大难,只怕不易抵挡。”

言毕,高居台上的左冷禅与岳不群自是面带微笑,各怀心机,但台下莫大冷脸不语,定闲双手合十,默诵经文,均有默认之意。

唯独天门道人最是脸色难看,忽而冷冷道:“泰山派自祖师爷东灵道长创派以来,已三百余年。贫道无德无能,不能发扬光大泰山一派,可是这三百多年的基业,说甚么也不能自贫道手中断绝。这并派之议,请恕我泰山派万万不能从命!”

不等左冷禅及岳不群开口驳斥,泰山派中一名白须道人就站了起来,朗声说道:“天门师侄这话就不对了。泰山一派,四代共有四百余众,可不能为了你一个人的私心,阻挠了利于全派的大业。”

众人见这白须道人脸色枯槁,说话中气却十分充沛。有人识得他的,便低声相告:“他是玉玑子,是天门道人的师叔。”

岳不群深知玉玑子自从争夺五岳盟主出局之后,便一心抱左冷禅的大腿,做了左冷禅的应声虫,当下扭头看向左冷禅。

恰逢左冷禅也扭头看他,二人目光一触即收,意味莫名。

此时天门已与玉玑子师兄弟吵了起来,两方于是否并派之事各执一词,但天门及其弟子势单力薄,不及玉玑子师兄弟联合起来人多声势大,更有左冷禅暗中布置的一众旁门左道煽风点火,天门道人不多时就落在下风。

实际上,天门道人刚正不阿,脾气又臭,无论五岳是谁掌权,都不会喜欢这种茅坑里的石头,左冷禅既要设计除掉他,岳不群自然不会莫名其妙的滥发同情心,反而乐得看好戏。

当然,就算出了岔子,岳不群也不是没有准备,只是左冷禅愿意先派人出手,倒是省了岳不群的暗手。

可惜天门到底有几把刷子,且又性情刚烈,竟拼着自断经脉,与“青海一枭”同归于尽……

此着大大出乎左冷禅的预料,但他城府深沉,面上毫无异色,岳不群看得暗暗佩服,但又不由揣测:“青海一枭”得意忘形,不慎壮烈牺牲,不知左冷禅要赔偿其师父“白板煞星”几多黄金?

可今日过后,五岳尽归本教主所有,左冷禅的黄金不就是本教主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