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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少爷蒙受奇耻大辱,冤沉海底,实令人悲愤欲绝。”司徒仁哽咽着说,“然而二少爷在弥留之际,曾经叮嘱你们务必雪此深仇,然而金家父子心计深沉,老谋深算,想要洗雪冤屈,那是千难万难,所以要你们抛开一切,远赴天涯,习练上乘武功,割下金家父子的人头,到他坟前上祭。”

彭无望将牙齿咬得咯咯直响,好半晌才勉强平静下来,拍了拍彭无惧的肩膀,以示安慰,然而如此深仇,却又怎是如此轻易就能抚平的。彭无惧涕泪交流,已经无法自拔。

“叔父的情况如何?”彭无望问道。

“彭爷神志恍惚,终日痴笑,彭母正在照顾他。”司徒仁叹了口气,缓缓说。

彭无望点了点头,没有再说话。

司徒仁看了看哭得死去活来的彭无惧,向彭无望使了个眼色,然后走出了门。

彭无望连忙跟了出来。

“彭二公子希望你能够多多照顾无惧,因为他是彭爷尚在人间的唯一骨肉。”司徒仁踌躇着说。

“这是当然,”彭无望哽咽着说,“四弟天性纯良,虽然贪玩,但却不任性妄为,不负了叔父的教导。”

“我想……”司徒仁有些难以启口地说,“我想,二少爷的意思似乎是希望无惧能够另觅所在,传宗接代,而复仇大任,只怕……”

彭无望立刻明白了,他断然道:“叔父待我恩重如山,我父母早亡,叔父对我视若己出,关怀备至,无望怎会忘记。今天彭门深仇待雪,我责无旁贷,定会一力承担。无惧还请司徒叔叔多加关照。”

司徒任感动地说:“三少爷,难为你了。”

“我想见一见叔父,还有去给大哥,二哥上香。”彭无望道。

司徒任点了点头。

彭地本已有些苍老的面容如今更加老态横生,仿佛老了好几十岁,所有的须发皆已雪白。他痴痴呆呆地坐在内院的院子里,颤颤巍巍地抚摸着两个泥塑的童子像,小声地说:“忌儿,心儿,我们不练武了,天下太平了,我们不保镖了,我们去长安,去南海,去天山。我们去好好游玩去。再也不碰刀剑了。”

看到一向和蔼可亲的叔父变成了这个模样,彭无望本已拼命忍住的泪水不由自主的喷薄而出,他一个箭步扑到彭地的膝前,哭道:“叔父,孩儿来晚了,叔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