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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思雪心中一阵震撼:难道他从来没有一次把我当作可以相恋之人。心情凄苦间,她深深地看了看彭无望,只见他满怀期冀地瞪视着自己,患得患失,显得甚是诚心正意。

“他虽然豪侠情怀,但是对于情爱一事,尚是天真烂漫,无瑕如白纸。我的心思,他是不懂的。”红思雪苦笑了一下,“但是我的心里,已经满是他的影子,若能够长留他身边,便是无名无份,也是开心。何况还能听他叫我一声义妹,老天待我已经不薄,我又能再有何求。”

“思雪,怎样?”彭无望见红思雪迟疑不答,以为她对自己有所嫌弃,心中更是恐慌。

“好啊。”红思雪淡淡一笑,说。

“好,太好了。”彭无望猛地站起身,道,“我们这就结拜如何。”

红思雪虚弱地笑了笑,道:“不必了,结拜贵在由心,仪式诸项皆为次要,能免则免。你我心里明白就足够了。”

彭无望笑道:“思雪甚是洒脱,我彭无望又怎能流俗,好,就这么定了。我今年二十有一,想来比你要大一些。”

红思雪摇了摇头,叹道:“我今年二十正,便叫你一声彭大哥。”

彭无望仰天大笑,道:“好好,老天待我实在太好,我今日有了一个义妹了。”

就在此时,江上缓缓漂来一叶扁舟,舟上挺立一位儒生,面如冠玉,目若双星,峨冠博带,白襟长袖,衣衫飘洒,临风而立,其状如仙,而他的左手之上,赫然握着红思雪迎风甩出的红头巾。

“前面放舟的兄台,小生打扰了。”清朗的声音乘着晚风悠悠传来。

听到这清朗磊落的声音,彭无望心中先有了三分好感,起身扬声道:“先生客气,不知有何指教。”那位儒生朗笑一声,道:“今夜月明如镜,晚风轻柔,江畔落英缤纷,正是赏景的良辰,小生不愿辜负如此美景,特携美酒数坛,前来江畔泛舟,谁想出入匆忙,忘了携带下酒之物。兄台的下酒物香飘四溢,顺风而来,让小生馋虫大动。小生愿意敬上好酒一坛,可否以此换些品尝。”

彭无望心怀大快,道:“兄台如此打扮,想来是个读书人,不知是否愿意和我们凑上一桌,一同赏景。”红思雪看了看彭无望,笑了笑,没有说话。

“妙极妙极。固所愿也,不敢请尔。”那位儒生大喜,捧起一坛美酒,回头催促船家加快摇橹。当他的轻舟来到彭无望和红思雪所乘的小舟旁边,他抱起酒坛,迟疑着抬起脚,想要一步跨过来,但是江水轻摇,令他立足不稳,左摇右晃。

红思雪微微一笑,一抖手,飞鹰鞭宛如一道红色的长虹经天而起,眨眼间来到儒生的腰际,连转了几圈捆了个结实。接着她用力一拉,那个儒生的身子轻飘飘地随着长鞭飞了起来,稳稳落在彭无望的对面。红思雪再将手一颤,长鞭宛如灵蛇般从儒生的腰际脱了下来,宛如长了眼睛一般回到红思雪身上,干净利落地捆回红思雪的纤腰之上。

那儒生满脸惊奇钦佩之色,对着红思雪深深一揖,道:“姑娘好功夫,令小生大开眼界。”彭无望看了看红思雪,一竖大指,满脸赞叹。红思雪看了彭无望一眼,对着儒生道:“先生过奖了。”儒生深深看了彭红二人几眼,道:“令兄妹莫非是行走江湖的侠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