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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驾临越女宫所为何事?”越女宫主华惊虹用她特有的华美柔和的嗓音高声问道。

“为彭无望报仇!”众豪杰异口同声地说。

华惊虹默然叹了一口气,心里露出一丝犹豫:如果现在向他们解释自己没有杀人,越女宫在气势上就输了一筹,在江湖上便再也抬不起头来。但是如果不解释,难道眼看着这场毫无来由的江湖火并在面前发生么?

就在这时,一旁的李海华怒然道:“混账,凭那个混小子,也配宫主动手,没的脏了宫主的手。越女宫岂是你们这些江湖鼠辈撒野的地方。”

“如今和你们争这些口角做什么!”郑担山怒道,“你爷爷们今天来就没打算活着回去,动手吧,今天我们要血洗黟山。”

“不知死活!”李海华怒喝一声,她转过头对华惊虹道,“宫主,请下令!”华惊虹叹了一口气,就要举手下令。郑担山和华不凡的瞳孔骤然收缩,二人不约而同地将气势锁定了就在眼前的越女宫主,准备拼却一死,拉她一起上路。

就在这时,守在群雄身后山道上的葬剑池高手纷纷打唿哨示警,不断有人高声厉喝:“谁人闯山?”所有人都好奇地转过头望去,却看见十几个葬剑池高手此起彼伏宛如翩翩白鹤般满空飞舞,激烈的兵刃交击声悠悠传来。猛然间,一个清朗豪迈的声音传来:“青州彭无望在此,让开!”最后一句乃是混合了佛门狮子喉神功断然喝出,声如裂缺霹雳,虎虎生威。葬剑池高手虽然各个剑法出众,但是因为终日在葬剑池苦练武功,没有在江湖上历练的经验,所以守心的功夫不强。这一声断喝乃是彭无望毕生功力所聚,饱含杀伐征战之气,这些在黟山养尊处优的剑法好手那里受得起这个,惊啸着纷纷后退。

一匹神骏的黑马翻滚四蹄,宛如乘运驾雾般从山口一路奔驰了过来,哧啦啦的马嘶声响彻山谷。只一个刹那,这匹黑马已经来到了华惊虹的对面。那洪亮的马嘶声引起了那只傲岸的白鹤的不满,它扇动翅膀发出一声示威般的刺耳清啸。这匹黑马毕竟是个凡物,竟被这个啸声所惊,人立了起来。骑在黑马上的彭无望暴喝了一声,宛如半空中一个炸雷,惊得白鹤扑楞楞猛拍翅膀,连连后退,白羽纷飞。那匹黑马镇静了下来,打着响鼻儿,猛地摇了摇头,马鬃狂舞,也有一番气势。此时彭无望矫捷地从马背上翻身而下,昂首而立,一时之间,人如猛虎,马似蛟龙,气势绝不逊于此时的华惊虹。

“三弟!是三弟!”郑担山猛地揉了揉眼睛,仔细地打量了彭无望一番,突然狂喜地欢呼起来。那边的华不凡已经飞身扑了上去,一把将彭无望牢牢抱住,沙哑着嗓子道:“三弟,二哥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二哥!让你担心了!”彭无望的语音中也有一丝哽咽。郑担山冲了过来,张开长长的臂膀,将两个人一起搂住,喉咙中一阵呜咽。

看到三个人兄弟团圆的景象,所有闯山的豪杰都震天般欢呼了起来。

“把我们越女宫当成什么地方了!”李海华,风迎花一阵圭怒,双双来到华惊虹身后,道:“宫主,如果今天让他们全身而退,越女宫在江湖上名声不保。恳请宫主下令诛杀犯山之徒。”

华惊虹深深地看了彭无望一眼,没有说话。李海华看到宫主没有出声,只当她已经默许,立刻高声道:“闯山的人听着,越女宫岂是你们要来就来,要走就走之地。若不留下一点东西,休想生离黟山。”

本来欢呼正酣的群雄立刻安静了下来,所有人的眼睛都聚集到彭无望身上。彭无望的脸色一沉,大踏步走到华惊虹面前,沉声道:“不知道宫主想要我们留下些什么?”

华惊虹身后的风迎花冷然一笑,道:“江湖规矩,自断一臂。”

这句话一出口,众豪杰一阵大哗,纷纷怒喝。彭无望浓眉一竖,左手不由自主地握住了腰畔的秋水长刀。华不凡和郑担山的双拳也握紧。

彭无望回头看了看身后的众人,叹了一口气,沉声道:“宫主,不知道贵派留下这几百条手臂有什么用处?若是黟山缺少口粮,我彭无望愿意奉上肥猪百只,肥羊百头,以解贵宫燃眉之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