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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想喝酒!”彭无望忽然开始希望自己彻彻底底地忘记所有一切,像一个无忧无虑的闲汉一般大醉一番。他舔了舔嘴唇,苦笑一声:“可惜,我喝醉了只会杀人而已。”蜀山寨的回忆令他浑身一阵发冷。“我该怎么办?”彭无望仰头望着天空,只感到双眼一阵令人心灰的酸涩。

就在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远处传来:“彭兄弟,是彭兄弟么?”彭无望循声望去,发现欧阳夕照那短小精悍的身影由远及近,倏然飘飞而至。

“欧阳前辈!”彭无望仿佛找到解脱一般欢喜地说,“你怎么在这儿?”

“彭兄弟!说来话长。你在这里干什么?快去黟山!”欧阳夕照来到他的马前,仰起头说。

“我正要去黟山。”彭无望不明所以地说,“你怎么知道我要去黟山?”

“咳!”欧阳夕照叹了口气,“天魔南下,仿佛赶鸭子般把中原几乎所有高手都赶去黟山了。你也快去吧。”

“天魔,南下了?”彭无望呆头呆脑地问道。

“是啊,我也正在联络最后一批高手赶赴黟山共抗天魔。彭兄弟,你小心点,听风媒们说天魔已经到了宋州,眼看就要到汴水边的傍水镇,你最好绕路到黟山。要抓紧时间,啊?”欧阳夕照说完这些话,拍了拍彭无望的马头,一个纵身,眨眼间便消失了。

“欧阳前辈!”彭无望很想和他再聊几句,但是欧阳夕照已经去得远了。

彭无望叹了口气,摇了摇头,下意识地一催马头,高头大马放开脚步,在街道上飞驰了起来。“刚才欧阳前辈是说到黟山,还是到傍水镇来着?”

定襄城可汗府的演武场内惊人的剑光好似一浪又一浪的无边海潮,又仿佛撕扯天地的大漠上的满天狂沙。可战和跋山河这两个东突厥数一数二的高手在这宛如可以吞噬一切的剑雨中就好像怒海中的孤舟,拼死挣扎。

可战的一身坚韧的皮甲已经碎成了齑粉,浑身大大小小数不清的细小伤痕。跋山河的衣物虽然整齐,但是双腿双手血流如注,已经连受了几处重伤,危在旦夕。

“公主!求求你,我们顶不住了。”可战终于忍受不住,开口求饶道。

“哼!”锦绣公主一脸怒色,秀美绝伦的俏脸上宛如罩上了万年难解的严霜,“你们说,为什么我会不断地想着一个人,却又看不到他。看不到他,便再也开心不起来。开心不起来,却又不知道为什么?”

“公主,这个问题,太复杂了,我不知道如何说。”可战战战兢兢地说。

“好,看剑!”锦绣公主抖手一剑遥遥刺向可战,这一剑宛若霓裳仙子凌空信手甩落的罗袖,划出一条动人的曲线,射向他的环跳大穴。可战目瞪口呆地看着这彩虹般艳丽的剑光射到自己身上,目眩神迷,竟然闪出一丝不愿闪避的心思。他的身子被这股剑气高高抛起,飘飞出老远才重重摔在地上,浑身经脉俱锁,动弹不得。

“没用的东西,人家稍微用点心思的一剑你就接不住。”锦绣公主的皱了皱眉头,将目光锁到一旁以刀撑地,不住喘息的跋山河身上,“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