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盈盈一水间,脉脉不得语。”

吟罢此诗,萧烈痕身子宛如游鱼般满场游走,东刺一枪,西刺一枪,瞻之在前,忽焉其后,瞻之在左,忽焉其右,只见满屋银涛翻滚,仿佛月光下的潮水,一浪高过一浪,一潮高过一潮,堂中的温度越升越高,令人生出身处红炉烈火中的错觉。

“青青河畔草,郁郁园中柳。

盈盈楼上女,皎皎当窗牖。

娥娥红粉妆,纤纤出素手……”

萧烈痕这句诗刚念到一半,连锋和郑绝尘吓得一起跳了起来,连声道:“萧兄三思,萧兄三思。”原来这句诗的后两句是:昔为娼家女,今为荡子妇。荡子行不归,空床难独守。这两句若是说出来,对梅凤凰那是大大的不敬了。谁知那萧烈痕枪式一转,朗声吟道:“银枪萧氏郎,黄昏凭栏望。

残阳化凤羽,每日到西窗。

不得梧桐树,相思几欲狂。”

“好!说得好!”郑绝尘,连锋和彭无望听得又惊又喜,一起抚掌赞道。

梅凤凰看着萧烈痕飞扬舞动的身影,只感到仿佛沉浸在最深的美梦之中,如醉如痴,难以自拔,半晌不得一句言语。

萧烈痕飞身四个干净利落的旋子结束了这套震惊天下的萧氏一字旋枪,在场中丁字步稳稳站好,将银枪往身边一插,满怀欢喜地朗声道:“凤凰,我全都变回来了。嫁给我吧。”

梅凤凰捂住嘴,眼中盈满了泪水,哽咽着说不出话来。场中一片寂静,每个人都提心吊胆地看着她,仔细观察着她的每一个动作。

站在场子正中间的萧烈痕更加紧张地说不出话来,哆哆嗦嗦地等待着梅凤凰的反应,好半晌才期期艾艾地说:“凤凰,你看怎样?”

梅凤凰终于哭出声来,颤声道:“你终于变回来了,你知不知道,我等这一天,等了多久?”她啜泣着冲出五行席,飞身扑到萧烈痕的怀里,大哭了起来。萧烈痕热泪横流,一把将她紧紧抱住,再也不愿意松开。

“好!”郑绝尘,洛鸣弦和赵一祥带头喊了起来,围观的数百赌客中也响起了震耳欲聋的嬉笑和叫好声。彭无望和连锋相视一笑,目光中都有说不出的欣慰之意。

在暗室里看了很久的梅自在再也忍不住,跌跌撞撞地从暗门中走出来,连连挥手,大声指挥道:“关门,清场,今天梅家有喜事,谢绝访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