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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玉树只能在她身边,每天自言自语,给她讲述见到的听到的或者感受到的事情,像与朋友聊天,海阔天空,至情至性。他寄望有一天,她会为一段故事去微笑或落泪,并且慢慢接受陌生的自己,或者他的“蝴蝶钗”。

——我告诉自己,颖儿离我那么近,咫尺的间隙,足可以淹没天涯间的距离。

精诚所至,金石为开。

爱情滋生得没有预兆,当那个一直不开口讲话的少女接过南宫玉树的定情信物时,南宫玉树在不可思议的情绪中说谢谢,很突兀。

南宫玉树没有去问她为什么迟迟不肯答应婚事,也没有责备一直以来她对他的淡漠。她与他在一起,也许短暂也许长久,如果蜻蜓总是路过,飞蛾注定扑火,又何必管何必问,时间,距离,抑或前因后果。

——颖儿,那个微凉的女子,也许就是我的蝴蝶梦。

就是。

两人相处得很简单,哪怕他们都不习惯用语言沟通,但他们微笑且明了,情意在无声无息的滋长。

那是爱,他们彼此深信不疑。

这个时候颖儿的微笑一如往昔,眉眼之间流露的喜悦,甚至,初见时哀愁的神色,也收敛,也消逝,像花蕊碰见蝴蝶的盘绕。

——我以为他会问我为什么,为什么从开始的拒绝到现在的接纳。然而他一塌糊涂地高兴,我想即使他问,我也不说,也许,能在他身边,就好。

当然他不会知道。

几天前颖儿已经开始眷恋,与他的朝夕相伴。她喜欢每天听他给我描述世间的故事,高墙深院以外的世界,应该是怎样一种绚丽?听他款款而谈,颖儿悄悄窥探,不让他看见她的郁郁寡欢。

其实颖儿早已默许南宫玉树天天如是的守侯,才更怕有朝一日会真心面对,面对他温暖的脸,面对他黯然的眼。那个时候放任他一个人的自言自语,狠心扔他独自在这个世界上,随那时间苍老。

有一次府里的梅大夫看透了颖儿的心事,一脸担忧,颖儿坦言自己的烦恼和沉沦,对于这个多年来一直照顾自己病体的大姐姐,她不需要隐瞒什么。

“有什么医心的良方吗?”颖儿问梅超疯梅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