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暗示。
如果叶清玄醒来之后,愿意穿上它,那么便是教团有史以来最年轻的主教,不论是出使一方,还是进入圣城要害部门都绝无任何问题。日后更是一帆风顺,自有远大前程。
因此,负责治疗的圣咏医师也变得殷勤的有些可怕,几乎每隔三分钟,便进来探查一次,令白汐烦不胜烦。
连日以来没有怎么休息,在叶清玄的状况稳定之后,白汐竟然在归途的马车上睡着了。
车夫将她唤醒的时候,她记得自己做了一个噩梦。
可究竟噩梦里发生了什么,她却记不清了。
似乎有什么可怕的事情发生在自己未曾注意的地方,将一部分属于自己的东西悄然毁去,等她偶然回头的时候,才看到满目疮痍。
一切都已经来不及。
她站在小巷中,心神不定。
雪落在她的身上,融化了,变成水滴,渗入衣领里去,冷得像是渗入了骨髓。
她摇了摇头,不再去想,加快速度跑向了灯光下的门。隔着门,感觉到了壁炉的温度,她心中的慌乱才微微平复下来。
柔和的光像是将阴霾驱散了。
她推开了门,看到了血。
未干涸的血从门缝中流出来了,流下台阶,流进了雪中。
在门后的壁炉前,温暖地火光中,赫尔墨斯坐在椅子上,低垂着眼睛,像是睡着了。手中的酒杯落在地上,酒液在炉火的烘烤下,已经干涸,渗入地板。
猩红的色彩从衬衫的裂口中流出来,顺着他的身体,落在地上,汇聚成泉,蜿蜒地流向了门外。
白汐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