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沉的声音从门后响起,并不冷漠和严肃,令他如蒙大赦,一手推开了门,可昏暗的门后,却有莫名的冷意扑面而来。
端着托盘的手忍不住微颤。
他看到了,无数纤细的棉线在空中飞跨。
红色,黑色,白色,绿色……
密密麻麻的字条、照片和档案散页被钉在了墙壁上,占满了每一寸的空间,那些图钉牵引着棉线,令它们纵横来去,交织成繁复庞大的网。
桌子上,墙上,地上,甚至床上都堆满了卷宗和档案。
就好像蜘蛛的巢穴。
那个头发斑白的男人背对着他,蹲坐在杂乱的档案里,凝视着空中无数飞跨的棉线,出神的思索着什么。
寻找着无数线索中的空白。
“隆美尔先生。”
错愕的乐师低下头,不敢再看,只是轻声说:“您的晚饭……”
“放在那里就好,谢谢。”
隆美尔指了指门口的地方,乐师如蒙大赦的放下餐盘,轻轻地关上了门,直到拐过了走廊的拐角之后,才松了口气。
寂静的房间里,隆美尔像是化作了一座石像,沉默思索。
“好过分啊。”
阴暗中,一个叹息的声音响起,消瘦的中年人不知道从何处走出来,端着冷掉的晚餐,手里抓着叉子,毫不客气地吃着他的晚饭,嘴里还嘟嘟囔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