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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种欲望,正在破土而出!

“我,理查,现在向伟大如您的黄金荆棘献上无与伦比的忠诚。在我的有生之年,您的意志将是我的目标,您利剑所向将是我的敌人,我以远古神圣祖先的名义起誓,永远效忠伟大如您!”

雷恩嘴角一翘,“我接受你的效忠。”

效忠是一种很形式,很仪式性的东西,但是不可否认的是,在这个充满了欺诈的世界里,效忠仪式依旧是神圣的,不可欺骗和侵犯的。即便是最反复无常的人,一旦宣誓效忠,都很难背叛。这种一种超越了价值观之上的东西,神圣,也圣洁。

仪式结束之后,雷恩让理查坐下,如果是之前理查还会推让一下,可现在他就一屁股坐实在椅子上,态度上也随意了许多。从某方面而言,现在理查等于是雷恩的家人,值得信赖的家人。

这种荒唐的事情也只能在这个世界发生。

“说说吧,为什么九年没有完成征税任务,你还可以坐在这个位置上,我很好奇你是如何办到的。”

经过效忠,理查也没有什么需要隐瞒的,他缓缓的将雷恩所询问的答案徐徐道来。

奥尔特伦堡的情况贝尔行省方面也很清楚,这是一个非常纠结的地方,从帝国版图上来看,奥尔特伦堡曾经属于贝尔行省。在和拜伦帝国的征战期间,这里又从贝尔行省的统辖范围内给划了出去,成为一个独立的城市。由此奥尔特伦堡所负责的对象,从贝尔行省直接升级到帝都中央政权。

换句话来讲,这里的小官员们,其实都属于“京官”,由中央政权直接委派。如果这里是一个如亚历山大港那样的经济区,中央肯定会盯着不允许出现任何错漏。可这里是混乱之都,邪恶之城,人渣的聚集地。一届又一届的税务官都因无法完成征税被开革,中央政权对这里的期望值也越来越低,最终甚至放弃了这个地方。

理查之所以能九年还不被人踢走,实在是因为他很聪明,比起那些上任没多久就被割了脑袋的税务官,以及一个金币都收不上来的税务官,他还算有本事的,至少每年都能见到一点金币。这就足以糊上那些官员的面子问题,同时也保证了奥尔特伦堡还在“可控制的范围内”,还是奥兰多帝国的奥尔特伦堡。

这就足够了!

这里的官员在这里不需要有什么作为,只要能活着就行。

至于为什么理查会顺水推舟的宣誓效忠,也同样出自这个问题。他干了九年,已经三十三岁了,他不知道自己还能干多久,可他明白,如果不再找条出路,他的一辈子都会被拴在这里。不只是他,还有他的妻子,他的孩子,他的孙子,以及他所有的后代。他们会渐渐变得平庸,从特权阶级被革除,沦为普通人。

也许他的后代会死于市井中的冲突和矛盾,甚至会沦为罪犯,这是一个税务官无法忍受的事情。可想要跳出这潭死水,他又没有那个能力。帝都的大人物安于现状,只要主权问题不出现波动,其余的都不重要。一个能活着并且坚持下去,彰显主权问题的税务官比那些总是莫名其妙就送了命的税务官用着更合适。

至少他们不需要每年都向皇帝陛下表明,奥尔特伦堡又死了个税务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