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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作弊!”他嘶吼着,却不敢再上前,谁知道雷恩会不会再次将细剑刺入他的身体。

雷恩耸了耸肩,“从开始到现在,没有任何人说不能用细剑。”

“这不是细剑的问题!”塞比斯低头看了一眼,血液顺着手缝缓缓滑落,他的脸色又白了三分,瞪着雷恩咬牙切齿道:“卑鄙!”

对于这样的攻击,雷恩没有丝毫的动怒,他反而望着被自己刺中的地方,非常有教养,带着三分戏谑,三分关怀,以及四分幸灾乐祸的关怀道:“你确定你的伤没问题吗?流了这么多血,就算是战马都快因失血死亡了。”

塞比斯立刻从情绪化的状态中走了出来,生死之间的恐怖让他忘记了此时此刻所面对的东西,立刻望向站在帕尔斯身后的宫廷牧师,张嘴便说,“快,给我治愈。”

维托站在一边脸色格外的阴沉,他眼睛里闪烁着危险的光泽又很快变得暗淡,他面向塞比斯,皱着眉头,“认输吧,塞比斯。”

塞比斯的身体微微颤抖着,他此时的情绪激烈而矛盾,他害怕受伤,害怕死亡,这几乎是所有人类共有的通病。但是他又不想丢了自己的面子,不想被人嘲笑,成为帝都贵族圈的笑柄。放弃,和坚持,从来都不会是一对好朋友。就在塞比斯挣扎而有些走神的瞬间,雷恩一步跨过去,再一次将细剑刺进了塞比斯的胃部偏上一些的地方。

剑尖从塞比斯身后腰间探出来,顶破了他的衣服,让围观的人群再次惊呼出来。

维托此时再也沉不住气了,他压低了嗓门,望着雷恩,“雷恩伯爵,请问你为什么要再次攻击塞比斯?”

一击命中即走的雷恩再次整理着自己的衣服,他挥了挥受伤带着血丝的细剑,一脸莫名其妙,“决斗还没有结束,我只是挑选了一个合适的时机做出最合适的攻击。”他看了一眼帕尔斯女皇,“况且裁决人都没有任何话,这场决斗依然在继续。”

连中三剑的塞比斯显然失去了胆气,一个人有没有胆气,够不够凶狠,不能从他的外表上去探索。外表是极为具备欺诈力的,就像塞比斯,就像很多人,一副凶恶的样子,似乎天不怕地不怕。但是一旦让他们真正的品尝到鲜血与痛苦,他们的本性就会暴露。

塞比斯居然直接跌跌撞撞的冲出了决斗圈,这意味着他主动放弃并且认输,他一头撞在了帕尔斯女皇身边的宫廷牧师身上,双手紧紧抓住对方的肩膀,用一种命令式的口吻,又带着一丝哀求的恳请道:“快,治愈我!我感觉到我的生命力正在流逝!”

帕尔斯女皇微微颔首,牧首手中纯洁的圣光瞬间绽放,照出了塞比斯那种劫后余生的安心笑容,也照出了维托麻木的表情。

这个儿子,简直太让他失望了。

他瞥了一眼塞比斯,走到雷恩面前,非常友好的伸出手,“很精彩的决斗,让我更了解诡诈这个词的深度。恭喜您,您获得了最终的胜利。”

雷恩握住了维托的手,随意的摇了摇,“您无法去判断一个独立的没有比较的人是强大还是弱小,所以这必须要有一个可以比对的对象。”他意味深长的望了一眼塞比斯,气的维托手都抖了一下,这话无非就是说塞比斯是个只会说大话的弱鸡,偏偏维托还不能反驳。自己的儿子被雷恩捅了,自己还要恭喜对方,越想维托越郁闷,他立刻就松开了手,觉得与雷恩相处哪怕多一秒都是煎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