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会怎么处理它。”塞琉问。
“先制作副本保存,然后梳理其中的知识,和黑山医院现有的进行对接……”
阿比盖尔描述着美好,每到这时她才觉得自己这份疲惫的工作还不错,有着足够的理由让她继续坚持下去,而这时塞琉打断了她。
“我指的不是这个。”
塞琉摇摇头,她的心中充满了困惑。
“你们该如何描述他呢?
这些笔记总需要一个作者,但我想你们也不会选择抹去他的名字,将这一切归为己有,但这个名字带着鲜血,又真的值得延续下去吗?”
阿比盖尔松开了笔记,她没有想过这些,也不曾这样思考过。
科学的进步是需要牺牲品的,黑山医院便是这样的一处祭坛,那些受到侵蚀之人,会在这里散发他们最后的余温。
其实这么来看,自己的手里也占满了鲜血……每个人身居黑暗的人,手中都占满了鲜血,只是每个人脚下尸骸堆积的不同而已。
没有善与恶,每个人都被朦胧的灰所包裹,难以分辨。
“看吧,就是这样,实际上大家都不是什么好人,但我们又有着明确的立场,自认为自己是好人。”塞琉觉得一阵头疼,她不是哲学家,难以思索出其中的道理。
阿比盖尔也被拖入了相同的灰色,但很快她又挣脱了出来。
“我想我会留下这个名字,查尔斯·达尔文的那部分会留下,他是这些知识的开拓者,但除此之外,没有人会知晓他更多的信息,而疫医的那部分……”
阿比盖尔的话语中断,但很快她又接上。
“他会被遗忘,被封入档案,与妖魔有关的部分,都将受到净除机关的严密控制,直到有一天不再需要这一切。
发生在黑暗里的战争,也当归于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