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条悟眨了下眼睛,从冰淇淋上移开目光抬眸看她:“完全的反派发言啊鹤衣。”

“因为让全人类都拥有咒力太离谱了啊,除非这个世界上真的有创世神让一切重来。但是杀光非术师,只留下咒术师是有可能做得到的事情,不是吗?”禅院鹤衣说。

又继续去挖冰淇淋吃的五条悟点头。

“所以我觉得她来得太巧了。而且她也承认自己和高专的关系不好,会不会是背地里想做什么,来策反杰的?”禅院鹤衣做出认为比较合理的猜测,“毕竟策反我们不太可能,好歹挂着御三家的称号。先不说御三家为了维持自己的利益,会不会同意让世界上的所有人都拥有咒力,就算真的合作起来,肯定只有她被压制的份。”

五条悟觉得禅院鹤衣的推测没什么问题:“但是我觉得杰不可能真的认为杀光非术师是个好主意。”

术式是为了保护非术师而存在的,这种话杰可说过不止一遍,而且杰也一直反对无意义的杀戮,五条悟想。

五条悟在想什么,禅院鹤衣也清楚。但在禅院家的生活,让禅院鹤衣比五条悟更清楚人性脆弱的一面。

有时候,一个人长久以来坚持的信念,在崩塌时只需要一个瞬间。

“去问问就知道了——”打算起身的禅院鹤衣,话还没说完就因为手上轻飘飘的触感顿住了。

她垂下眼看了看被挖得干干净净的冰淇淋盒子,再扭头去看屈着一条腿侧坐在沙发里,另一只手臂搭在沙发靠背上的五条悟。

才从外面回来不久的少年身上还穿着高专夏季的制服,脸上的小墨镜虚虚架在鼻梁上,那双从墨镜后露出来的仿佛弦月一般的蓝眼睛里透着分外无辜的光芒。

“怎么了?”五条悟明知故问。

禅院鹤衣随手把手中空掉的盒子丢到茶几上,伸出双手捧住五条悟的脸,倾身在他唇上重重亲了一下然后又咬了一口:“想亲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