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堂里。

独自坐在蒲团上为父亲守灵的禅院鹤衣,睁着那双碧绿的眼睛安静地扫视着下方那些看似低头哭灵,实则不时地抬眸看她一眼然后又偏头闲聊的仆从们,只觉得无聊。

她不太理解那些人为什么要对她露出一副那样高高在上的怜悯模样,因为父亲死了吗?

禅院鹤衣抬起头看了一眼上方被白花遮掩住了的遗像并不觉得何如的伤心难过,她和自己这个一年到头见不了几次面,并且以前每次见面都会引起母亲难过的父亲并不亲近。

更何况,对方每次看到她时都要露出一种惋惜、愤恨的眼神来,那种眼神禅院鹤衣依稀记得她曾经在母亲眼中看到过。

那次是母亲最喜欢的一个花瓶被家里养的猫推到地上摔出了裂痕,母亲看着猫和不再完美的花瓶,神情可惜又恼恨,最后让人把猫和花瓶一块丢出了院子。

从那之后,禅院鹤衣就再也没见过那只会舔她手心的猫咪了。

禅院鹤衣虽然年纪小,但是意外的聪明。当她察觉自己在父亲心中和物品是划相同等号时,就更加地不喜欢他了。于是,现在对于他突然的去世,并没有多大的感觉。

过了一会儿,外面传来一阵轻微的骚动。

放空脑袋在发呆的禅院鹤衣循声望过去,只见几道高大的身影进入了灵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