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钟以后,穿着邋遢、嘴里叼着根棒棒糖的少年出现在了大门底下,闭着一只眼嫌麻烦似的抓了抓头发,在我的瞪视下最终还是老老实实的上前把纲吉架了起来,踢踏着拖鞋吃力的往楼上走。

我拿着包跟在后面,越看越觉得他这副样子实在不像样,忍不住就说了他两句,让他别再总是熬夜打电动,好歹也是家族的雷守,也该学着替纲吉做些事了。

可谁知蓝波却很委屈地回头看我,说就是纲吉不让他接触家族里的事务的。因为觉得他年纪还小,要再过几年、最起码成年以后再说。

这确实像是纲吉会做出的事,我想了想,便没再继续说下去。

好不容易来到了首领室,蓝波虚脱的将人往床上一抛,自己粗喘了几口气以后,便丢下一句“蓝波大人要回屋了!”飞快地逃离了我的视野。

那模样就像是身后有头野兽在追,我忍不住摸了摸鼻子,心想我有这么可怕吗?不就是念叨了他两句吗,难不成这孩子的叛逆期终于到了?

正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床上的纲吉突然动了下,口中发出了几个含糊的音节。

我没太在意,以为他是穿着外套不好受了,连忙凑过去帮他解马甲上的扣子。

因为低着头的原因,可以清楚地感受到他呼吸间喷洒在我头顶的吐息,微微有些发凉。

或许是他此刻并不清醒的关系,我心中倒也没多少旖旎,痛痛快快地将正面的扣子全部解好,然后推着他的肩膀想让他翻身,好将马甲从他身上扒下来。

谁知我的手用用力,纲吉便立刻皱起了眉,脸上的神情由一开始的平静,逐渐变得焦急紧张了起来,看得我一愣一愣的。

这是……做噩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