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是到这一刻才发现,在这个世界上,能够让我悲伤喜悦与疼爱的,全部都是他。

回到地下基地的当晚,我做了一个梦。梦中我们回到了高三那年的冬天,白雪覆盖了整条长街,他主动提出要送我回家。

那个时候的他面容中尚还带着几分青涩,身量也不如几年后那么高,但他是我的沢田纲吉。

我鼓起勇气去牵他的手,他没有拒绝,唇边始终带着浅浅的笑意,清澈的眼底有柔软的光。

醒来以后,面对满室的黑暗,我摸了摸酸涩的眼眶,却发现那里已经流不出一滴眼泪。

我抱膝蜷坐在床头,怔怔望着虚空中的某一点,片刻后竟吭哧吭哧的笑了起来。

但很快,我就觉得累了,保持着唇角上扬真的是一件很辛苦的事情,肌肉的酸痛感顺着神经脉络绵延进血液,直至抵达心口,带来针刺般的痛楚。

我面无表情的打开床头灯,剥了一块糖放进嘴里,却只吃到了一嘴的苦涩。

有什么东西随着时间的流逝变得越发清晰。而我也在过往回忆一日又一日的鞭挞中明白,我一直都深爱着他。

“并不是谁都可以,只要不是你就不行。”

他是我短暂人生中偶然邂逅的最美的风景,如流星般璀璨夺目。而如今他不在了,我也失去了回家的路。

就在此时,门外传来了匆忙的脚步声,我的房门被敲响,将尼二有些焦急的声音隔着门板传入我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