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看清了那双孱弱的肩膀所负担着的一切时。

早在很久很久以前他拉着我的手在无边幻境中逃跑时。

又或者是早在他面对来自他人的恶意却并不在意,反而对着我露出腼腆的微笑时。

——我是想要保护他的。

保护他垂眸间偶尔露出的悲伤。保护他这些年来未曾言出于口的恐惧,保护他心底的那片光,和他自始至终都善良温暖的品格。

我一直都深爱着他。

而这份爱意,在这十年之中,从未消退过。

深夜的彭格列基地寂静无声,我睁开眼从沙发的角落醒来,眼角还带着一丝困倦的酸涩。

大厅的墙壁上悬挂着跃动的表盘,一长一短的指向凌晨两点十分,我在杂乱的柜子里一顿翻找,找出了落满了灰尘的咖啡机,放到水下冲洗。

自从来到地下基地以后,我便一直少眠,日常难以入睡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则陷入了即使睡着也经常会在夜半醒来的尴尬境地。

照这样的情况来说,我的身体应该会因睡眠不足变差才对,可不知为何却并未如此,甚至连带着精神层面都始终处于十分活跃的状态。

这也许也是一种了不起的天赋吧。

我一边放着咖啡豆,一边自嘲的想着,却突然听到外间走廊上传来了沉重的脚步声。

本以为是蓝波半夜醒来找不到卫生间到处乱转,谁知推开门,却正好与穿着短袖短裤的阿纲对上了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