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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觉得哪道菜最好?”程石追问。

“熏鸭,肉质极好,肥瘦恰恰好。我在别的地方也吃过熏鸭,用再重的佐料也掩盖不了本身的膻味,你家养的鸭子特殊在于本身膻味就淡,烟熏后味道更淡,吃到最后还有丝陈皮味,很解腻。”徐襄公端起茶水抿了一口,说:“等我回去了我跟县里酒楼食馆的东家说说,他们引起为傲的食材该换了,抱着鱼目当珍珠。”

“劳烦了,我明天宰只鲜鸭再让春婶给你做道菜。”程石跟杨柳对视一眼,这下是彻底放心了,最好的食材捏在他们手里,这个不用担心被人模仿了去。

作者有话说:

嗨,早上好鸭

第九十九章

乡下天黑入眠, 没丝竹乱耳,更没美酒美人取乐,躺在床上闻着从门缝窗隙里逸进的淡淡青烟味儿, 思绪慢慢混沌。

一夜好眠,徐襄公是被廊下院中杂乱的脚步声和狗子扑咬打闹的嗷嗷声吵醒的, 他睁眼看见昏暗的环境有些回不过神, 窗外只有丝丝亮光。

“没下雪?”他披上棉袍开窗往外看,天边蒙蒙亮,清晨的村庄还陷在青黑色的薄雾里, 瓦沟挂上薄霜,嘹亮的鸡鸣飘荡在清冷的风里。

程石好笑地摇头, 他一早推门也是看有没有下雪,大师还是大师, 断定得准准的。

“有雾的早上会是个好天气。”一个飞腿踹上沙包,喘气的功夫他说话,“我们夫妻俩待会儿用过早饭要去镇上卖鱼卖鸡鸭,不能招待你, 你随意逛逛, 或是坐院子里晒太阳也可。”

“好。”徐襄公也不急着洗漱, 拢着衣角临窗观看院里的俩人练拳脚, 随他出门的镖师年纪三十上下,正是力壮的时候,不知什么时候他把门外的石碾子搬了进来,像牛一样拖着石碾子跑,也把院落给人家整平了。见程石对着沙包杵了一会儿就开始拿汗巾子抹汗, 不由诧异:“这就不练了?”

“嗯, 我不比郭顺, 我就是个花架子。”程石承认的坦然,进屋端了碗水站廊下喝。院子里拉石碾子的镖师丝毫不受两人的影响,手臂弓起,沉下下盘,用核心力量拉动一两百斤的石碾子滚动。

“按辈分,郭顺当喊你什么?”徐襄公好奇,“你二十来岁?我儿子比你小个几岁,也别喊什么襄公了,喊我徐叔。”

程石顺着他喊了声,颠着空碗说:“郭顺比我早进武馆,但教我学武的师傅杂,我外祖我娘我舅舅,以及跟我外祖同辈的武师傅或多或少都指点过我,所以我辈分高,他当是我师侄。”

“你倒是占便宜。”

程石哈哈笑,的确是占便宜。

西边传来嘈杂的鸡鸭叫,他把碗放回桌上大步往外走,“徐叔你也赶紧收拾收拾,马上就要吃饭了。”

两百多只鸡鸭鹅绑了翅膀丢在木板车上,杨柳捧着烤红薯走过去看,问拉车的父子俩:“没把剩下的鸡鸭鹅惊跑吧?”

“昨晚天黑了逮的,惊跑了也是在林子里。”赵勾子摸了摸狗子,拔根鲜艳的鸡尾巴毛插狗头上,照料鸡鸭大半年,他也摸清了它们的习性。他爹在外鲜少说话,他就成了个代言的:“天冷了,山里的鸟都快没了吃的,鸡鸭跑出去找不到吃的自己会回来。我跟我爹打算的是等下雪了,喊上刘叔,我们提篮碎谷子往山里走走,应该能招些挨饿受冻的野鸡回来。”

“好小子。”程石走过来听到他的话,按在他肩膀说:“以后长大了取代你爹跟我干,我把山里的鸡鸭鹅都交给你管,让你当山里的将军。”

“手下有成千的鸡卒鸭兵鹅斥候。”杨柳大乐,再加上猪,上万的兵马,这将军可威风。

赵勾子咧嘴笑,他看他爹一眼,见老头眼里含笑,他抓了抓后脑勺,“行,这个将军我当定了,我现在在跟我爹练拳脚,每天早上起来扎马步。”

“那就好好练,不说能有身好功夫,至少练武能让人身强体健。”程石听见呜呜叫,低头一看,板栗这肥狗坐在人腿边巴巴盯着杨柳手里的烤红薯。

“一身肥膘肉了还在想着吃。 ”他拿过杨柳捂手的烤红薯掰成几瓣撂远,另外一直用余光盯着的几只一拥而上。

“阿石,小柳,饭好了。”春婶探出身喊。

“我们也回去吃饭。”赵老头举步往回走。

一车的鸡鸭鹅就放在熏肉房外面 ,没人声惊动,它们慢慢也止住叫。

早饭是青菜清汤面,面条还是昨晚擀了没吃的,另外煎了一盘鸡蛋,捞面时泡在碗底,再加两碟脆口的咸菜,昨晚吃了大荤,早上吃清淡的正合胃口。

套上马车,程石把三桶鱼提上车,两筐鸡鸭蛋,两筐熏鸡熏鸭,半筐熏鱼,想到陈连水,他进熏肉房取了两只熏鸽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