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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倒是稀奇事,程石勒停了马,支着腿问:“就没有守夜的人?”

人群里有人笑了一声,看热闹似的说:“守什么?鸡仔鸭仔鹅苗买回去病死的病死,被偷的被偷,还有被黄鼠狼咬死的,早就什么都不剩了。”

也就是程石在村里住着,还有会武的老镖师在山上守着,再加上杨柳是村里的姑娘,杨家的族人又不少,所以当初他们在山上养鸡养鸭才只有零星几个人做贼。换个外来的人家,后齐村的事早在杨家庄上演了。就像夜里挖堰偷水,后齐村里肯定有人知道是谁挖的,甚至很大可能是村里人商量好的,这种情况就是报官,县令来了都查不明白。

“柳丫头,这啥时候得下雨?”外村的事看看热闹也就罢了,跟自己关系不大,村里的人还是更关心地里的庄稼,“这贼老天,别这时候憋着不下雨,等收麦的时候又阴雨连绵。”

杨柳摊手,“下不下雨要看老天,我也不知道啥时候会落雨。”

“往后几天还没雨?”

“我感觉是没雨。”杨柳问起附近其他村插秧的情况,“可有还没插秧的?”

“我娘家还在等下雨,秧苗都快干死了,天天从堰坑里挑水倒田里。”一个抱娃的小媳妇满脸忧愁,她娘家村小人也少,连口深堰都没,全村就两口水井和一个堰坑,水牛下去卧泥都能搅浑一堰的水。

老天不下雨,再愁也没法。

枣红马撂起蹶子,程石跟人点了点头,“我先回去了,马要饮水。”

欲言又止的几个男人见状把话咽进去,目送马车向村尾走,目光越过马车往西看,隐约能看见一片白,庄稼地都干裂口了,鸭鹅还能下堰洗澡降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