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白的灵堂上一片鲜红的血色,惨叫声不停。
林晏缓步走出灵堂,抬头,目光阴鹜遥遥望向北方。
幼帝下诏,使林晏北伐,百官于城郊相送。
林晏率众渡江,先攻太山,三战三捷,士气大振。
沈庭玉闻讯,亲御六军南下而攻太山,一路摧枯拉朽如烈焰。
另点大将遣齐云战舰数百,自淮入江,直攻江南,势如雷霆。
这一日,林晏攻下梁安,从成王故吏手中得兄长一截腿骨。
他登山北望,痛哭着祭奠祖父与兄长。
左右劝之无果。
许是山上的风大,也许是因为伤心太过。
这一日下山之后林晏便患上了风疾,一病不起。
而北靖的王师已至,一场大战迫在眉睫。
幕僚苦劝,“丞相,您病的这样厉害,咱们暂时先撤退吧。”
“不行。我等了多少年你知道吗?我等了整整六年,就是为了这一刻。”
他猛烈的咳嗽起来,一阵咳嗽之后,声音嘶哑的说道:“我的祖父,我的兄长,他们一辈子都在等这一刻。北伐。”
“这样的关键时刻,我怎么能够后退。要打,一定要打,这一仗可以赢!”
幕僚跟随林晏已有数年,知道从林晏练军起,他所训练出来的军队就只有一个假想敌,那就是北靖的劲骑。
若是林晏阵前统帅,这一战自是有胜的可能。
但林晏病的这样突然,这样重,只能战前换帅,如此仓促,哪里还有胜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