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恨只恨德禄老奸巨猾,又仗着辈分高不把白青崖放在眼里,不想见他都不成。

为免又被说教,白青崖连忙将手中名字惹人遐想的话本塞进书堆里,又扯出两张白纸,随手捏了根笔,这才道:“进来罢。”

很快,德禄那张黏土捏成似的一成不变的笑脸探了进来。他行至地心里站定,揣着手笑眯眯地说:“老奴来给长史送一样东西。”

必定又是褚容璋弄的那些个哄孩子的把戏。白青崖兴致缺缺,随手一指左手边的案几:“哦,劳烦二总管了,搁那儿吧。”

“长史不瞧瞧?”

白青崖显露出几分恰到好处的不耐烦:“我眼下正读书到费解处,过会子再看。想必二总管也是琐事缠身,不如自忙去。”

德禄依旧不慌不忙:“此物需得长史亲自瞧了之后下了定夺,老奴才好去回话。”

什么东西这么神神秘秘的?白青崖将信将疑地接过一看,是一封精美的请柬——国公府的端淑长公主设琼花宴,请京中勋贵子弟、才子文人于冬至那日去京郊的皇庄赴宴,吟诗作赋、畅谈古今。

“端淑长公主?”

德禄解释道:“端淑长公主乃是陛下胞妹,殿下的亲姑母,长公主素爱交游,尤喜办诗会,在京中名气很大,宴席间也甚有雅趣。殿下曾交代过想与长史一同赴宴,也和长公主打了招呼,奈何军情突发,殿下如今人虽已离京,宴会的帖子却还是照常送来了。”

褚容璋的亲姑母,不也是宁平公主的姑母?想必这琼花宴便是供宁平公主相看的,叫甚么诗会,还假托端淑长公主之名,不过是为避流言、掩人耳目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