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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时候,程偃神智是浑噩的,他好像明白什么又好像不明白。雾里看花的喜悦,水中无月的痛,都是模模糊糊,不真切。

程偃能回想他的父亲,他的妻子,他的亲子,因为那个时候程偃是清醒的。

只有他娘和叙言,尤其他娘病故前在叙言心

上狠狠捅了一刀。曾经点滴相处的情分变成最锋利的刃。

程偃抬眸看了一眼儿子,眼眶不知不觉泛红,眸中满是愧疚。

程叙言手下一重,程偃猝不及防受痛,大叫出声。程偃那点负面情绪也被冲击的七零八落。

程偃呼出一口气,重新调整好心态,开始说正事。

以今日柳悉的言行来看,柳悉绝对会对他们出手。程偃这边还好,但他担心儿子。

“你初入翰林院,除了怀年也无甚熟人。”程偃心里沉重,独木难支啊。

程叙言擦了擦手,在他爹面前坐下:“现在朝廷的局势,独木未必不好。再者我虽无成群好友,却也未大面积树敌。”

虽然智商不代表情商,但走过层层考试最后入仕的官员中,“蠢货”的占比还是比较少的。

没有特殊的,巨大的利益,谁费劲联手对付他。只要不是铺天盖地的攻击,程叙言逐而破之就行了。

程偃见儿子有成算,心里又骄傲又心疼。叙言本不必走的如此坎坷……

程偃看着面前乌隆隆的药汤,眸子大睁:“怎的这般快药就熬好了。”

程叙言面无表情:“现在是亥时一刻。”

程偃:???

怎么回事,谁偷走他时间。

程叙言抱着被褥打地铺,程偃急了:“你这是作甚?”

“你情绪起起伏伏我不放心,恐你半夜发热。”程叙言解释了一句,倒头歇下。

程偃直接拽起他,“你别睡地上,受湿。”

程叙言嗯嗯啊啊应着,等程偃喝完药,程叙言摸出一颗小石子掷出去,屋内陷入黑暗。

程偃一夜好眠,再醒来时太阳已升至半空,他刚打开门,一个黑影冲过来:“懒猪懒猪。”

八哥围着他嘎嘎叫,还伴以嘲笑声,程偃笑道:“你吃饭了吗?”

“吃啦,豆豆吃啦。”小家伙瞬间被转移注意力。它今儿个老老实实待在家里陪程偃。

于是某座小院里,多了一位失意人,也或许是两位,谁知道呢?

程叙言在翰林院当值,经昨日他爹跟姓柳的一事后,程叙言警惕心更高,越发谨慎。

第107章 初级刁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