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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饭后,程叙言陪卓颜说了会话才去书房。

“叩叩。”

程叙言放下书:“谁?”

程偃唤道:“叙言。”

房门打开,一道黑影刚要往里蹿就被拽住。

“豆豆冤枉,豆豆无辜。”

程叙言:………

程叙言面无表情的将八哥交给时明,这才回屋。

程偃笑道:“豆豆确实有些调皮。”随后话锋一转:“调皮些也好,家里热闹。以后带得孩子也活泼。”

程叙言故意曲解他爹意思:“爹这是嫌弃我幼时太闷。”

“不是嫌弃。”程偃眉眼柔和,静静望着他:“是心疼。”

叙言受过的苦痛已经结束,下一代开心快活才好。

程叙言舒眉,取了棋具来。父子俩在罗汉床对坐。

程偃执黑先行,程叙言简单提了提白日的事。

别看程叙言只是轻飘飘一句话,但却是一个契机,一个点燃其他庶吉士不满的导火索。

他那话说出来,便在暗示他不喜刘庶吉士。同时戳破刘庶吉士之后的去向。

其他人或不满刘庶吉士为人,或嫉妒刘庶吉士搭上吏部的线,总归是见不得刘庶吉士好

的。加之程叙言这个上峰也不喜刘庶吉士,聪明的应该会运作了。

读书人好名声,几个人若有纠纷,那么产生纠纷的几人都有可能惹人嫌,但若是庶常馆的九成庶吉士都对一名庶吉士表达不满,除非那庶吉士有天子相护或背靠大家族,否则仕途基本到头了。

而作为“胜利的一方”,自然会受到外界瞩目,这是一个表现自己的好机会。利益当头,谁会拒绝。

程叙言落下一子,抬眸:“爹,承让了。”

程偃看着棋盘,少顷将手中棋子扔回棋盒:“走一步算十步,隐匿踪迹……”

他叹道:“你棋艺越发好了。”

“爹过誉了。”程叙言分拣棋子,暖色的灯火照亮他半边面容,另一半却隐在暗中。

程叙言温声道:“再来一局?”

“让着爹些。”程偃咕哝道:“爹老了。”

程叙言轻轻笑出声,“爹不老,瞧着才三十七八。”但手下却不动声色让了两子。

窗牖半合,夜风吹动灯火,带着墙上的影子也摇摇晃晃。

程偃飞快落下一子,“叙言,承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