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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叙言笑道:“杜老先生还是那般锐利。”

说来程叙言有好几年都没见过杜家祖孙,程叙言问:“你可知杜老先生去哪里了?”

“不知道。”徐霁道:“杜圣手不受拘束,随心而动,我也不知道他在哪儿。”顿了顿,徐霁压低声音:“听闻京卫的人也在暗地寻找。”

这是徐霁派人去打听杜兰行踪时跟其他人手撞上,徐霁就收手了。

他抬眸盯着程叙言,不错过程叙言的任何表情。

晚些时候徐霁离去,程叙言去后院寻他爹,程偃正在做策论,见儿子来了,道:“叙言来给爹瞧瞧。”

程叙言接过那篇策论,随后笑道:“佳作。”

程偃舒

展眉眼,随后又道:“我总觉得还有些不足,又瞧不出来。”

“爹这是太紧张了。”程叙言给他倒杯清茶。

父子俩在罗汉床对坐,从策论文章聊到民生,又聊到嘉州府消失的民夫。

那些民夫的哭嚎像一根小刺,卡在程叙言心里。

自古铁矿属官营,程叙言能明白天子为什么不让他查,若只是一般贪污受贿也就罢了,可铁矿跟兵器相连,想的再深点是豢养私兵,这事最怕查到天家皇子身上去。

但有些东西不查不代表不存在。

程叙言不知道的是,他前脚离开嘉州府,后脚天子的人就到了。

天子只是不让他查,而不是不查。换句话说,天子并不十足信任程叙言。

这事天子做的隐蔽,不仅瞒过程叙言,也瞒过其他人。

两日后,太子府的人给程家送来年礼,随后七皇子十皇子十三皇子也有所表示。一时间程叙言“风头无两”。

程叙言心中不安,干脆利落的对外称病,闭门谢客。

其他人吃了闭门羹,对程叙言生出埋怨。大年三十那日,程家一家和卓家一起用了一顿年夜饭。

普通人家尚且如此,天家更甚。五皇子和儿子被解了禁足,参加宫宴。

关了这般久,五皇子整个人都萎了,没精打采。他坐在一众兄弟中,安静的出奇。

其他皇子见状不免难过,十一皇子和十二皇子一起向天子求情,希望天子能彻底解了五皇子的禁足。

宴会不知何时安静下来,众人的目光落在天子和五皇子身上。

殿内温暖如春,可十一十二皇子的心却在往下坠,生出寒意:“父皇,不管怎么样,五皇兄也是您亲子。”

皇后也跟着劝:“圣上,到底是血肉至亲,再大的怒火也散了。”

天子看她一眼,眸光幽深,皇后被看的后背发凉,勉强笑道:“圣上?”

天子却问:“皇后觉得再大的事,一句血肉至亲就无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