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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刚落,一名身材魁梧的戎人跳上城墙,弯刀在火光下闪烁噬人冷芒,即将砍下守城士兵的头颅。

利刃刺破肉体的声音传来,守城士兵却未感觉疼痛,而眼前的戎人却直直摔下城墙,对方的胸前赫然扎着一把铁刀。

程叙言喝道:“将府中盾矛搬来。三人一组,一人持盾两人持矛。”

守将微怔,随后暴喝:“还不照做!”

程叙言挑了一杆长木仓,为守城士兵争取时间。大雁关的守城将士也是在那一晚才惊觉文官也非柔弱人。

青年一杆长木仓使得虎虎生威,演绎何谓寸长寸强。

战鼓声声做炮竹,鲜血纷纷似烟火,滚滚火势中,大雁关的将士以血肉之躯筑城墙。

程叙言一杆木仓刺出,却被人轻易挥开,震的程叙言虎口发麻:这戎人好大的力气。

再看对面戎人装备,甲胄精良,手中弯刀非同寻常。定不是普通小兵。

殊不知对方也是心惊,这斯文的武将居然能接他全力一击。

双方一个对视,同时出击,武器相接铿锵声声。

“哇啊啊啊——”温热的汤水洒了满身,壮壮嚎啕大哭。

卓颜立刻给大儿换衣裳,同时叫人将府中的太医请来正院。众人都围着壮壮去,阿缇小小一个,立在屋中茫然四顾。

程偃将他抱起来,哄着他:“困不困,要不要睡了。”

阿缇靠在程偃的肩头不作声,程偃抱着他往厢房去,走到半途程偃停下脚步,他的肩头湿了。

程偃捧着小孩儿的后颈,才发现阿缇满脸是泪。这孩子当真是像极叙言幼时,程偃逼回眼中湿意,柔声问:“阿缇是不是在想爹?”

小孩儿望着程偃,紧抿着唇,眼眶里却再盛不住泪,滚滚滑落。

程偃把孩子重新按回他肩头,呼出一口气:“阿缇乖,爹爹很快就回来。爹爹最疼你们,他肯定很想你们。”

怀中没有动静,程偃抱着孩子快步回厢房,一只小八哥跟着进屋。

豆豆离开后,它的几个崽也蔫蔫的。

丫鬟早在床上置了汤婆子,程偃褪去小孙子的外衫鞋袜,把孩子放进被褥里,摸摸小孙子的脸:“相信祖父,爹很快就回来。”

阿缇眨了眨眼,随后闭上眼睛,程偃等了一刻钟,见阿缇呼吸平缓才轻手轻脚退去,他心里还惦记大孙子。

屋内留了一盏灯,用厚重的灯罩罩住,以使屋内留有余光却不刺眼,免得阿缇半夜醒来害怕。

屋内静悄悄,倏地一阵窸窣响动,床上睡下的孩子不知何时睁开眼,静静望着六七步外的灯火。

灯罩上的将军杀敌图被烛火映的栩栩如生,四面敌人青面獠牙如恶鬼。

八哥用毛茸茸的脑袋蹭蹭小主人的脸,阿缇眉眼不动,良久才抚上枕边的八哥:“……不要做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