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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谢嘉安完成打针,还能鼓励谢嘉宁,说根本没什么,谢瑾瑜的脸色才变得和蔼许多。

谢蕙清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感觉,她就觉得有点怪怪的。

也许……是父亲更心疼娇生惯养的女儿家,是吗?也是,论勇气和胆量,女子生来便不如男人,父亲是明事理的人,他不会对女儿苛求太多的。

是这样的吧,谢蕙清也找不出更合理的解释。

很快轮到谢瑾瑜自己上去,他的抽血过程很顺利,这件事本来也不难,将手臂放平即可。在他之后,下一个是谢芷清,也是同样的丝滑流程,甚至她的眉头都没有皱一下,还能温言软语地和护士说几句话。

谢蕙清看到父亲的眉眼间流露出几分满意。

她不禁想到,如果,她是说如果,大姐姐也表现出有那么一点害怕,父亲是会像对待自己这样“宽容”,还是……

这其实是没什么意义的想法,因为谢芷清永远不会出错。

她是被主母悉心教养的嫡女,京城贵女圈的典范,她给公主当过伴读,得到过皇后亲口称赞,她的才女之名誉满世家,无数高门都想聘她为妇。

她是天上的月亮。任凭时代更迭,岁月流转,明月依旧皎洁。

谢蕙清的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她想说下一个就到她来吧,她已经不害怕了,但就是说不出口。直到谢家人都抽完血,连最小的嘉平都没表现出什么情绪,才轮到谢蕙清。

“没事的。”谢若清看她神色低落,误以为她还在紧张,“只是会有一点点疼痛感,很快就会过去。体检要空腹,我们都没吃早餐,你饿不饿啊,中午想要吃什么?或者我让郑毅买点面包过来。”

在她听谢若清说话的时候,穿刺针已经扎进了她的身体里,谢蕙清才反应过来。刚才自己的注意力都被若清吸引,紧绷的手臂不自觉就放松了。

谢若清如释重负:“好了,我没骗你吧,抽血真没什么大不了的,你只是没经历过而已,以后再也不会怕了。”

可是……大家不是都没经历过么?为什么只有她会紧张,会临阵脱逃。

家里人越是表现出对这件事的满不在乎,谢蕙清心里就越难受,偏偏她还没办法和任何人说。她想找嘉安说话,但嘉安正和嘉宁在一起呢,他们同睡一间房后,感情变得很好。

谢蕙清茫然地抬起头,母亲正陪着祖母,父亲在和医师沟通,大姐姐和二姐姐手挽着手,大哥蹲下身子,查看嘉平手臂处是否止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