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页

松箐很快跟上侯爷,但怎么也没想到想到侯爷居然是去见皇上,而且见皇上的原因,则是要请辞回京。

崇安帝挑眉,撂下手中的奏折,靠在椅背上,看向他这个外甥。

他这个外甥和长姐不同,几乎不曾让人操心过,他看似温和,但其实对谁都是淡淡的,这南巡行程尚未过半,一时半会儿的,崇安帝猜不到沈玉案忽然要回京的理由。

“给朕一个理由。”

沈玉案这个安伯侯并非闲职,这一行还要负责崇安帝的安全,他忽然要回京,太过突兀,也很令人意外,崇安帝不得不过问原因。

沈玉案平静垂眸:“家中来信,内子不幸摔伤,臣放心不下,想回去看看。”

崇安帝好笑,但也不曾怀疑,自家长姐就是这么个性子,其子像母太正常了,他只是摇头说:“当初让你将人带上,你非要说一路劳顿不便,这下子倒好。”

二人毕竟有一层亲近的关系在,崇安帝未曾为难他,挥了挥手,就让人退了出去。

等人离开后,崇安帝才和身边亲近人说了句:“看来皇后这位外甥女倒是不错。”

话中何意,让人猜不透。

李公公也只是跟着笑了两声,不敢接这个话。

沈玉案回到院子时,就见云安然还在院前,见到他时,上前一步,又很快停下,双手绞着手帕,轻咬唇瓣,一脸的欲言又止。

沈玉案淡淡看向她,眼中不易察觉地闪过一抹不耐。

他只是救了个人,但不想沾染上麻烦。

沈玉案语气中情绪淡得近乎无:“云姑娘可是有事?”

云安然扯了手帕,眼眸稍稍泛红,她低头咬唇:“民女能不能跟侯爷走?”

话音甫落,松箐都忍不住错愕地抬起头。

虽说如今男女大防不那么严重,但女子惯于矜持,松箐从来没有见过云安然这么大胆的女子。

沈玉案还没有说话,就见云安然忙不迭地涩声艰难道:“民女先前没有和侯爷说实话,民女就是从外祖家逃出来的……”

怪不得云安然先前未曾说实话,她的经历也的确难以启齿。

她生于商户之家,自幼和舅家表哥定下亲事,本也是一段好姻缘,但可惜,在云安然父母双亡后,舅家对她的态度就发生了变化,彼时,她年龄尚小,父亲那边无甚亲人,所留家产只能交给外祖家经营。

一来二去,待云安然及笄后,这些家产属于她的寥寥无几。

家产一事上待她如此刻薄,所谓的亲事自然也不了了之,若如此也就罢了。

云安然刚及笄不久,舅母忽然对她说,不日后就替她和表哥举办大婚一事,那时云安然还抱着希望,毕竟她和表哥的婚事是早就定下来的,直到她偷听到舅母和表哥的谈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