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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嬷嬷劝慰道:“娘娘,侯夫人终究是您的外甥女,心中必然还是向着您的。”

“她骤然嫁入高门,能与之交谈的女子寥寥无几,和珺阳公主交好也未必是侯夫人自己的意思重,说到底,安伯侯府做主的还是安伯侯。”

何嬷嬷不知安伯侯府实情,她说这番话算是推心置腹。

皇后依旧情绪不高,毕竟她父亲病重在床,一直没有好消息传来。

安伯侯府也一点动摇都没有。

何嬷嬷还担心一件事,她附耳低语:“奴婢总觉得不妥,如果那个女子真的和安伯侯有什么,二皇子这样做,岂不是给侯夫人添堵?”

皇后敛眸,眼中情绪闪动。

何嬷嬷怕她做糊涂事:“说到底,侯夫人和娘娘才是真正的一家人。”

二皇子妃恰好这时进来,闻言,不悦打断何嬷嬷的话:“要是她真的把娘娘和殿下当作自己人,也不会一点情面不给殿下留。”

“她日日和安伯侯同床共枕,要真有心替殿下谋划,安伯侯对殿下岂会一直这般态度?”

她记恼着苏夫人和苏韶棠折了她脸面的事,压根不想听见何嬷嬷替苏韶棠说话,而且,云安然一事是她出谋划策,若娘娘真的劝了殿下,岂不是在说她胡乱出主意?

何嬷嬷恭敬地低垂下头。

皇后沉默了片刻,平静道:“同是国公府出身,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她既然不能劝说安伯侯,受点委屈也只是暂时,只要皇儿能如愿以偿,本宫日后不会亏待她。”

何嬷嬷欲言又止,但余光扫到二皇子妃缓和的脸色,最终仍是作罢。

太和殿中,沈玉案看见苏韶棠回来,稍有些意外。

他温和地打断了四周人,起身去迎苏韶棠,伸手抚去了她绒领上的雪花,低声问:“遇到了什么事?”

他语气笃定,若非遇到更觉得心烦的事,夫人不会这么早回来,只怕会溜达到宴会快开始时,才不情不愿地过来。

苏韶棠不耐:“元妃。”

沈玉案颇讶然,如果是元妃,怎么会轻易放夫人回来?

苏韶棠看出他的疑惑,轻飘飘地说:“我和她说,你想我想得紧,片刻不见都觉得难受,她便让我离开了。”

不过她离开时,元妃有些沉默罢了。

话音甫落,沈玉案立即轻咳了声。

苏韶棠狐疑地看过去:“有什么问题?”

沈玉案想都未想,摇头:“没有问题。”

他思念他的夫人,有什么不对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