寝室中,久等不回来两人,苏韶棠细眉轻蹙。
青丝将干,沈玉案将锦帛放下,他状似不经意抬手抵唇轻咳了声。
苏韶棠抬头,从铜镜中看向他:“你怎么了?”
沈玉案摇了摇头:“没事。”
话音刚落,他就侧过头,呛咳了两声,他眉心轻拧,似乎有点不适。
苏韶棠想起他昨日淋了雨,后来还一直穿着湿透的衣裳,狐疑:“你不会受凉了吧?”
沈玉案顿了顿,才迟疑:“也许。”
苏韶棠颇有点无语:“受凉就是受凉,什么叫也许?”
她默默吐槽,可真能装。
她正觉得不自在,当即就道:“那你早点回去休息。”
沈玉案没有动。
苏韶棠不解地看向他,就见沈玉案似有些为难道:“我今日能否在闻时苑中留宿?”
“为什么?”
沈玉案语气温和:“前院的地龙不知为何坏了,我素来闻不得炭烟,明日还要上朝,若是住在前院,我怕病情会严重。”
苏韶棠狐疑地看向他:“地龙怎么坏了?”
府中只有前院和正院有地龙,沈玉晦的院子都没有这个待遇。
而且,苏韶棠纳闷:“你什么时候闻不得炭烟了?”
沈玉案面不改色:“前日就坏了,我本是准备昨日让人来修,但谁知出现萨安力一事,才给耽误了。”
至于后一句疑惑,他有意识地忽略掉。
但好在苏韶棠被他的话吸引了注意,没有注意到这一点。
苏韶棠还没有回答,沈玉案就垂下眼睑:“夫人若是觉得为难,就当我未曾提起过。”
他稍抿唇,语气中似藏着了些低落。
苏韶棠回神,小声嘀咕:“至于吗?”
这点事也值得低落?
但沈玉案说得没错,他明日还得上朝,而且还得抓捕萨安力,若是病情加重,的确不好行事。
苏韶棠将玉瓶盖上,到底是对萨安力的厌恶占据了上风,松口道:“罢了,你今日就睡软塌吧。”
虽然仍旧是软塌,但能搬回闻时苑,就已经是进步了。
沈玉案眉眼温和:“多谢夫人。”
沈玉案在前院沐浴过,不需要再收拾,他唤来松箐,松箐不断给他使眼色询问情况。
沈玉案轻咳了声:“去前院取两床被褥来,再将我明日上朝的朝服一同取来。”
松箐眼睛一亮,侯爷这是成功登堂入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