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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没有想到,在那种时刻,沈玉案居然还能惦记着帮她摆脱麻烦。

苏韶棠皱眉:“可是外祖母——”

沈玉案想起当时的苏侍郎和苏夫人,他摇了摇头:“放心吧。”

苏侍郎忽然发难,可不仅仅是想替女儿出个头。

如今国公府中的牵绊只剩下顾姨娘,苏夫人和苏侍郎是不放过这个机会的。

这方面,苏韶棠是信沈玉案的。

再想起那场闹剧,苏韶棠仍是百思不得其解:“二皇子是怎么想的?”

明明一直都在拉拢沈玉案,怎么就忽然作死了呢?

沈玉案眉眼未抬:“许是有人给他提供了错误的认知。”

借此逃出了矿场。

苏韶棠顿了顿,才反应过来沈玉案说的是谁,她眯着眼眸呵呵:“现在知道自己当初救了个麻烦了。”

这件事上是沈玉案理亏,哪怕被夫人当面嘲讽,此时也不敢顶嘴。

一行人回了安伯侯府,大门刚关上,络春在地上摆了火盆:“侯爷和夫人快跨过来!”

这是去参加了丧仪,跨火盆就图个去去晦气。

苏韶棠没拒绝络春的好意,刚要去拎裙摆,就有人先她一步,苏韶棠回头看了眼,沈玉案就在她身后,正弯腰替她拎着裙摆,苏韶棠扫了眼他毫不犹豫弯折的脊背,怔了下,才转过身跨了火盆。

络春让人将火盆都收了起来,才不解:“下葬的时辰还未过去,夫人怎么就回来了?”

沈玉晦站在一旁,也投来视线。

苏韶棠只是撇了撇嘴,没有多说,但是松箐这个大嘴巴子一直跟着,当下就一股脑地将国公府和二皇子做的事情说了出来。

沈玉晦听得脸色冷然:“堂堂国公府,居然如此谄媚,当真是连脸面都不要了!”

苏韶棠深以为然,她转头看向沈玉案:“这件事,你打算怎么办?”

沈玉案笑容温和:“我刚要去书房写折子。”

二皇子养云安然做外室一事,别院中伺候的人不少,只要想查,很容易就能查得出来。

二皇子为了洗清自己,居然不惜让皇室血脉沦落在外,而沈玉案很清楚,当今圣上最在乎的不过血脉二字,否则也不会这般看重他,二皇子这是触及到了圣上的底线。

安伯侯府和二皇子如今撕破了脸皮,沈玉案对二皇子自然不会手软。

苏韶棠对朝堂上的事情不感兴趣,一脸嫌弃地离开。

络秋早就先见之明地让人备了热水,六扇绣纹烟雨屏风后,雾气弥漫,络春蹲在那里,替夫人揉按着膝盖,心疼不已:“夫人这几日受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