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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分明是故意的。

但苏韶棠不好将这种事拿到明面上来说,万一沈玉案真的是无意的,她不就是自己将弱点送到了他手中?

不忿地转身进了厢房,沈玉案眼中不着痕迹地闪过一抹笑意。

寺中条件简陋,但一个浴桶还是有的,络秋将浴桶清洗了好几遍,才往浴桶中兑了热水,铺满了干花瓣,干花瓣的香味很淡,细闻的话又消失不见,若有似无的存在,格外挠人心扉。

苏韶棠不排斥,但也很少用花瓣泡澡,她狐疑地看向络秋。

难道自己傍晚时分的心思泄露了?

脑海中一升起这个念头,苏韶棠脸颊上就开始窘迫地飘红,好在热气弥漫,她脸上呈现胭脂的绯色,也可以推脱成热气熏的,不会显得突兀。

络秋及时解释:“寺中条件简陋,好在出府时络春带了几包干花瓣。”

苏韶棠松了口气,心虚地移开视线:“挺好。”

络秋惊讶,心中暗道看来今日夫人心情真的很好。

厢房的空间很小,她是在床榻旁沐浴的,刚踏出浴桶,络秋就立刻拿锦帛替她擦了擦身子,络春从包裹中拿出一条不大不小的布料,只有两根细绳,络春惊呼一声:“奴婢出门时匆忙,拿的肚兜全是红色。”

苏韶棠的亵衣一直都是素色,所以她平日中很少穿红色的肚兜,不然颜色会显眼。

络春一脸办错差事的表情,苏韶棠觑了眼,那红肚兜上面绣了并蒂牡丹,小小的一块布料,哪怕不穿在身上,都有些涩情,她和沈玉案同床共枕久了,倒也不是很在意颜色,就道:“就这样吧。”

布料贴身,络秋踮脚将两条细绳系起来,分别在脖颈和腰肢上。

苏韶棠有腰窝,掐得腰肢纤细,她肌肤甚白,似欺霜赛雪,被这红色肚兜衬得越发明显,只伺候她穿好,络秋就涨红了脸颊。

又伺候她穿好亵衣,络秋才红着脸低下头:“夫人先在床榻上坐会儿。”

这儿可没有什么梳妆台,她们要将浴桶抬出去,再将地上的水渍擦干净,夫人除了床榻,没有别的地方再可以落脚。

苏韶棠简单一跨,就到了床榻,由此可见,这厢房的空间有多小。

等络秋她们将浴桶抬出去后,苏韶棠忽然想到一点——沈玉案也得沐浴。

就这么点地方,她只穿了身亵衣,总不能出去等沈玉案吧?

很显然,络秋她们也想到了这个问题,络秋掩唇偷笑了声:“不然奴婢拉条床帘,把床榻挡住?”

苏韶棠坐在床榻上擦面霜,闻言,含糊其辞地说:“随便。”

络秋和络春各扯着帘子的一头,分别站在床榻两边,简单的床帘被拉起,隐约地遮挡住了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