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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八月,父皇圣旨中却说让二人年前完婚。

一般来说,公主成亲,光是礼服就得至少提前半年准备,再有其他繁琐的礼仪以及嫁妆,通常都是赐婚后要准备一年半载,才能成亲。

现在只有四个月,时间门紧迫。

珺阳不明白,父皇为什么要这么做?

她想不通的事,有人也同样想不通。

裴夫人素来心疼裴时愠,见裴时愠冷着脸回府,至今一字不说,烦躁地皱眉:“圣上究竟是何意?”

往日一直忌惮镇北侯府,因镇北侯府支持大皇子,甚至对大皇子的态度也模棱两可,如今居然给镇北侯府赐婚,将镇北侯府和大皇子彻底绑在了一起?

想到裴时愠一直被困在京城,裴夫人眼中出现一抹怨恨。

她夫君为国征战多年,手中兵权都是用性命换来了,圣上一句轻飘飘的话就想把兵权拿回去,哪有那么简单!

夫君功高震主,手中若再无兵权,岂不就是任人宰割!

镇北侯朝裴时愠的院子看了眼,也皱了皱眉,他想不通圣上的用意,只能沉声:“他不小了,该是要成亲了。”

裴夫人一听这话就要炸了,她狠狠地捶了镇北侯几下,抹了把眼泪:“你说得轻松!宁舒一直被困京城,当个人人嫌恶的纨绔子弟,如今连个亲事都不能自己做主,他心中得多苦啊!”

都说她溺爱孩子,但她们都知道什么!

镇北侯被堵得说不出话,他只有这么一个儿子,他能不心疼?

他推开裴夫人,坐到了一边,压低了声:“圣上赐婚,是你我能拒绝得了的吗?!”

“再说,珺阳公主哪点不好,哪点配不上他?”

裴夫人恨极:“宁舒不喜欢,就是她最不妥的地方!”

她不是恨珺阳公主,而是恨自己明知宁舒不喜却无能为力。

镇北侯一声怒喝:“够了!”

“日后这种话不许再提。”

裴夫人闭上眼,两行清泪无声落下。

镇北侯张了张口,最后只能哑声,颓废地低下头。

珺阳公主和镇北侯府的亲事如火如荼地进行着,但苏韶棠没有心思理会这件事,她瞪大了眼看向来人:“亲事?”

原是她刚穿书来时的那位庶妹如今到了说亲的年龄,苏夫人想叫她回府一趟。

苏韶棠一个头两个大,她哪里懂这些?

但苏夫人派人来请,苏韶棠也不好不回去,沈玉案还未下朝回府,她留了个口信,就带人回了侍郎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