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珺阳不爱听这话,别过脸,瓮声瓮气道:“我可不信,你们叫我来,就只为了这个。”

话音甫落,元妃脸上立即浮现些许不自在,大皇子眼神稍闪,很快接过话头,他轻皱了下眉头:“珺阳。”

珺阳听到这一声,端坐了起来。

她比皇兄小了将近十岁,年幼时,皇兄疼她,说句大逆不道的话,就仿佛父皇一样,直到皇兄进了朝堂开始接触政事,逐渐人就变了。

珺阳待皇兄是亲近,但也有点别扭。

她知道,在皇兄心中,存着利用她的心思。

大皇子沉声道:“你身处皇室,也该知道近几年来,朝中因储君一事争执不休。”

珺阳抿紧了唇。

大皇子见状,下意识地放轻了声音,他只有这一个胞妹,岂能不疼?

但再疼爱,也会有个比较。

他们一母同胞,自然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珺阳帮他,又何尝不是在帮自己?

“储君之争,沈玉案的立场至关重要,他绝不能和郎中府联姻。”

郎中府就相当于二皇子阵营。

大皇子不会愿意看见这一幕,他不留情面道:“你前几年闹着追在沈玉案身后,整个京城都知道这事,如果安伯侯府和郎中府真的联姻,你也将沦为京城笑柄。”

珺阳张了张嘴,却说不出反驳的话。

自从赐婚圣旨下来,平日中经常有人拿此事替她打抱不平,但其中存了几分看笑话的心思,各人自知。

半晌,珺阳才堪堪说出一句:“父皇已经给她们赐婚了,金口玉言,岂是我们能改变的。”

大皇子勾了下唇,摇头道:“你说得对,我们改变不了圣旨。”

珺阳狐疑地看向他,大皇子眼神逐渐变冷,微笑道:“但如果当事人不在了,这场婚事自然也就进行不下去了。”

珺阳猛地抬头,皇兄神色不变,定定地看着她。

珺阳转而看向母妃,母妃仿佛早就猜到了皇兄的打算,神色淡定非常,珺阳嘴唇抖了抖,呐呐道:“她是朝廷命官之女,又和表哥定了亲,一旦她遇害,案件必然转交到大理寺,宋翀未必查不出真相。”

珺阳以为,她这句话后,皇兄会改变主意,谁知道,皇兄只是对她笑了笑:“不用担心,你只需要将她叫出来即可……”

苏氏那女子惯是谨慎,寻常宴会,她根本不参加。

偏生如今她身份不同,旁人纵使心有不悦,也奈何不了她。

珺阳沉默了好久,最终低声道:“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