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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玉案疯狂地抑制住想要去找苏韶棠的冲动,从不曾提起郎中府,等沈玉晦提出要远赴衢州求学时,他的情绪才有所波动。

前世这时,沈玉晦还在和他唉声叹气,道嫂嫂太挑剔,颂雨楼的糕点只吃刚出锅的,每每下学都要来不及去买。

从不曾想过远行求学。

没有苏韶棠,所有的事情就仿佛第一世时一样,什么都不曾改变。

沈玉晦离京这一日,沈玉案忍不住去了一趟郎中府,青色的砖墙堵住了沈玉案的去路,他知道墙后就是苏韶棠的院落。

一墙之隔,沈玉案沉默地站了很久。

所有的事情都按照记忆中的迹象发展,直到皇后向圣上提出赐婚,邱二提出设宴时,沈玉案如同第一世那样赴约。

他知道今日苏韶棠不会来。

所以,他并没有如同第一世那般慎重打扮,只是如同往日,简单地穿了身织锦长袍。

等在邱府遇见女子时,沈玉案直接愣住。

很久后,沈玉案才苦笑,是啊,每一世只有阿棠是不同的。

四周人见状,都在捂嘴偷笑,女子听见动静,倏然回眸看来,她身边是灼艳盛开的芍药,却在一刹间都成了她的陪衬,女子肌肤白皙,仿佛可欺霜赛雪,脸颊透着些许粉色,她穿着身赤红色的苏绣锦裙,就如同他曾第一次在颂雨楼到见她时。

时间仿佛都停滞下来。

她轻抬下颌,不咸不淡地服身:“侯爷。”

沈玉案知道,一开始时,女子就是反感这门亲事的。

沈玉案忽觉一阵嗓子堵得慌,他真的做对了吗?

如果只要到那日,女子就会变成另外一个人,短短的几年相处时间,就这样被他浪费,只为探求一个答案,真的值得吗?

沈玉案不知道,只是女子眸中藏着的不耐,让沈玉案觉得格外刺眼,他移开视线,堪声道:“苏姑娘。”

四周人错愕,松箐泛起嘀咕,沈玉案淡淡地觑去一眼,松箐立即噤声。

忽然起风,沈玉案看着苏韶棠穿的那件单薄裙装,下意识就道:“松箐,披风拿来。”

松箐愣住:“侯爷,我们出府时没带披风啊。”

沈玉案骤然回神,前世,只要和苏韶棠一道出门,他总会随身带一件披风。

对面,苏韶棠面色古怪地看了他一眼。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就到了婚期,等掀开盖头时,果然坐在床榻上的女子早就不是他的阿棠。

沈玉案眼神骤然冷了下来。

圣旨降下,沈玉案要伴驾南巡,这个时候,沈玉案终于想起第一世时发生了什么。

他不顾安危地救下了一个女子。

等再一次救下那位叫作云安然的女子时,沈玉案心下格外冷,他将云安然带在身边,冷眼旁观事情发展。

每一次他不想管云安然时,仿佛都有一双手在推着他往云安然走近。

他明媒正娶的妻子被逼得发狂,行事越发没了分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