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清忿忿地想。

二哥说他有办法,就让这个傻子最后再得意一会。看你等下还怎么笑得出来?

钟鼓响起。

全体族人面向大门,随着墨云阳缓缓跪下。

墨云阳直视前方,脊背高挺,朗声道:“墨姓始祖,源远流长。列祖列宗,佑我后人。尊荣永驻,子孙永成。”

随后接过旁人递来的供香,起身,三拜九叩地往香炉走去。

墨遐在心中默默计算时辰。

就在墨云阳离香炉只剩五步的时候,只听得一声巨响。

香案上火光冲天,香炉竟是自己碎裂燃烧起来。

众人大惊。

宗祭时香炉着火,乃大不祥之兆,这可是头一回。

混乱之时,又有小厮匆忙来报,府中后院走水。索性发现得及时,才没有酿成大祸。

明襄候本就因祭炉着火而惊慌失措,此时听闻小厮来报,更是忐忑不安,心乱如麻。

族中德高望重的长辈匆忙起身,被几个晚辈扶着,声嘶力竭地告罪:“痴妄贪念,嗔心为火。主祭者嗔心重,怨心强,会给墨家带来灾难。这是祖宗警示啊。”

墨遐低着头,死死咬着嘴巴才没让自己笑出声。

这位长辈可真上道。

这批语,冯氏估计已经要气晕了。

墨家宗祭出了这么大的事情,用不了半天,全京城高门后院的狗估计都会知道因着明襄侯府大少爷墨云阳,祖宗不愿持佑墨家后代。

墨云阳脸色发白,身子因为恐惧而轻颤,随后震颤的幅度越来越大。

好端端的宗祭,怎么会变成这样?

本来过了今天,他就是墨家名正言顺的嫡长子。再也不会有人提起他过去庶子的身份,再也不会有人拿着墨遐原配嫡子的出身对他指指点点。

可短短一瞬间,他多年的努力全部化为了泡影。

墨遐。

他向墨遐看去。

可墨遐也是一脸茫然,仿佛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到了一般。甚至转身安慰着惊吓过度的墨清。

明襄侯脸色发青,深吸一口气,定着心神道:“诸位族老,下人没有提前检查好宗祭一应用具,才会出现如此纰漏。先祖们皆乃明事明理之人,定不会因此迁怒我们墨家。晚辈今日定会将这破坏墨家运道之人找出来,给族中一个解释。如今宗祭被迫中断,稍后晚辈自当负荆请罪,求得先祖谅解。还望各位族老不要惊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