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这种方法我会,我父亲难道就不会吗?”

想到明襄侯的偏心,墨遐就止不住地冷笑:“他派家丁小厮在外面到处散布,这一次宗祭,是因府中有刁奴恩将仇报,故意陷害墨云阳,才导致如此不利不吉。想尽办法地将这顶天煞不祥的帽子从墨云阳头上摘掉。呵呵”

一句“呵呵”,道尽墨遐无尽心酸困楚:“说起来,好像最开始父亲是想把事情推到我头上。幸好我先发制人,否则的话,如今京城中的天煞孤星,怕是就要落在我的头上。”

陆尘彰知道明襄侯不喜墨遐,也能猜到明襄侯最开始肯定是想着祸水东引,听了墨遐这么说,立刻担忧道:“阿遐,你会不会有事?你父亲他”

墨遐拍了拍陆尘彰的脑袋:“殿下,您放心吧。我爹已是棋差一招。虽不致满盘皆输,但至少他休想在这件事上用我做筏子,给墨云阳铺路。”

墨遐不想让陆尘彰为他担心,索性将这些道理掰揉成碎片教给陆尘彰:“更何况我还在传出的流言里,夹杂了当年我父亲宠妾灭妻,纵容莫冯氏不尊我娘,害死我娘的阴私。”

“如今墨冯氏面子里子都丢了个干净,若是这时再传出一些有关我的不好传闻。别人势必会怀疑为何原配去世,原配之子默默无闻,甚至顽劣不堪。反观继室和继室的儿子,却是春风得意,甚至还成为了宗族祭祀的主礼之人。所以呀,这次的风波过去之前,他们已经没有办法再往我身上泼脏水了。”

陆尘彰这才鼓着腮帮子吐出一口浊气:“这便好,这便好。只可惜这一次没能够打压到墨云阳和墨云朝,白费了阿遐你这么多的心思。”

墨遐倒是觉得无所谓:“殿下,墨云阳是我父亲最宠爱的儿子,是明襄侯府继承人。我父亲是不可能随便放弃他的。我父亲早就已经把宝压在了大皇子一脉。墨云朝和墨云阳同荣共损。我身为您的伴读,说与大皇子殿下不共戴天也不夸张。”

“至于阿清,他的年龄还太小,只能给七皇子殿下当伴读。但是七皇子的伴读,日后充其量也就是一个亲王近臣,哪有成为大皇子伴读,有朝一日从龙之功来得飞黄腾达,荣耀加身呢?所以我父亲无论如何都不会允许墨云阳因为此事毁了前程。”

“这些我从一开始就知道,所以心思也不算白费。只是觉着能够给我父亲,给冯氏和他们兄弟添一点堵也是很好的。”

陆尘彰见墨遐这么透彻,真的没有因为这件事而伤心难过,放下心:“阿遐,你心中有数就好。”

墨遐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神色又变得有些看好戏的玩味:“只是就算墨云阳能够回来,他也不会再是曾经那个在明鉴阁中受人尊敬的墨大公子了。以前他的身份相对于大皇子的其他伴读来说并不算高,不过靠着出众的文采,大皇子对他也是颇为青眼。现在出了这档子事,就算大家都认定是府中刁奴陷害墨云阳,但以大皇子那个不太好说话的脾性,他必定会把这件事算到墨云阳头上。”

墨遐摇头晃脑:“只要和墨云阳相处,大皇子殿下就会想起宗祭,一想到宗祭,他就会觉得墨云阳是不吉利之人。一旦有了这种感觉,之后但凡出了什么差错他都会算在墨云阳头上,愈发讨厌墨云阳。偏偏墨云阳还要在他眼前晃悠。如此恶性循环,也不知何时是尽头?”

墨遐想起这个结果,就特别可乐:“我父亲一心想着攀上琼贵妃这根高枝,为了墨云阳也称得上呕心沥血,机关算尽。只可惜他漏算了大皇子的性格。回头等我父亲知道大皇子对墨云阳的态度,也不知道会不会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