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汀月摇头:“公子,属下无能。”

“怎么会。”墨遐声音拔高,“汀月,你不是殿下的心腹么,你去求求殿下。”

“公子。”杜汀月苦笑,“属下怎么可能左右殿下的心思。除非您亲自求情,否则没人救得了他们。”

“我……”墨遐怔住。

他和陆尘彰在冷宫相依为命长大。陆尘彰御下严苛,手段狠辣,对他却总是温柔耐心,再气再急,也不曾说过一句重话。

他一直把殿下当成最好的朋友,可昨夜,殿下居然……

墨遐到现在都不愿意接受这个事实,甚至,他不由在想,殿下到底把他当成什么。

“公子。”杜汀月看出墨遐心思,她犹豫片刻,还是劝道,“殿下昨日是气急了,才会那般。可殿下对您的心思,绝不是把您当做那些以色事人的脔宠。”

“汀月你不要说了。”墨遐打断,抱着自己膝盖,“不要说了。”

杜汀月看墨遐如此,心下微叹。

殿下本想循序渐进,不愿吓着公子。可公子昨日跑出别院,实是触了殿下逆鳞。

“公子,属下就在外间守着,您有什么需要,直接吩咐属下。”

“我……”墨遐犹豫着,过了好半晌,才下定决心似地开口,声音细若蚊蝇,“殿下今日,还会来么?”

杜汀月一愣,很快她就想明白墨遐为何如此发问。

“属下不知。”

“汀月。”墨遐攥着被子,明显惧怕,却又坚定,“你能去帮我问问吗?”

“好。公子,属下这就去。”

墨遐一直看着杜汀月,呈双臂环膝的姿势。直到杜汀月走出,才双肩一塌,松了口气。

…………

“他想见孤?”陆尘彰批阅奏折的手一顿,放下朱笔,“恐怕见孤是假,给阿醇求情才是真。”

杜汀月不敢接话,恭敬道:“殿下,属下该如何回复公子?”

“嗯……”陆尘彰靠着椅背,嘴角噙着笑意,“你去回话,就说孤今日有要事,晚上不一定能去他那。”

杜汀月俯首:“是。”

经过院子时,杜云定等人仍跪在原处。两人对视,杜汀月轻轻点头。

待杜汀月走后,杜云定心尖一松,难免有几分劫后余生的庆幸。

也不知公子这五年在哪学的口技,能将别人声音模仿得惟妙惟肖。又因阿醇与他身形相近,形色匆忙间,竟是骗过一众暗卫。

他怎么可能不知道昨夜发生了什么。公子良善,自身难保下仍愿意给他们求情。

他不恨公子,这本就是阿醇疏忽,他们被罚是罪有应得。只盼公子能早日想通,否则,苦的只会是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