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从来没提过这些。

“幸好都过去了。”刘管家笑着说,“以后家里有先生,有太太,还有糖糖,你们一家三口一定能好好的。”

祝心没有接话。

一家三口好好的,像正常家庭一样,有这么容易吗?

片刻之后,她轻声道:“等一下要出门,我先去忙。”

……

临时回国,范青英一时还没请到司机,便让江朝晖开车。

她则陪着糖糖,坐在车后座。

她不知道应该怎么和糖糖相处,好几回要开口,忽地看见小团子把自己缩在角落的位置,挨着车窗,眨巴着眼睛看她,顺便保护着自己。

这孩子的小表情,像是在提醒——说好了不能凶巴巴的!

相较之下,江朝晖和糖糖的相处要自然很多。

他问起糖糖在家的一日三餐,以及在幼儿园的情况。

范青英早知道丈夫更懂得逗孩子,毕竟他以前是老师。

二十几年前,江朝晖在一所中学任教,是拿过特级职称的优秀教师。他性情温和、儒雅,即便面对最叛逆的学生,也能晓之以情动之以理,从来没有着急的时候。只不过,面对学生是一回事,回家教育自己的孩子,又是另外一回事。

江朝晖见过太多学生荒废学业,也见过太多学生走歪了路,因此对于江繁和江屹的学习,他管得很严格。兄弟俩一回到家,必须在第一时间完成作业,至于劳逸结合,他没有考虑过,范青英也没有。

家中的气氛是沉闷而压抑的,两个孩子长大,逐渐有自己的想法。

尤其是江屹,他变得愈发沉默。

很多年后,江朝晖意识到自己和妻子对孩子的教育过犹不及,不过已经太晚了。

那几年,范青英忙于事业,经常不在家。江屹与他们都不亲,而江繁,他脑子活络,很多稀奇古怪的想法,偶尔会哄着他们夫妻俩,算是给了他们一些慰藉。

直到江繁的死,如同警钟,敲碎了这个家的诡异氛围和勉强维持的和平。

想到过去,范青英的心紧了一下,脸上却始终没有起伏的情绪。

“你们还去参加综艺了吗?”江朝晖又问。

在石林山风景区发生的一切,小团子还历历在目。

但在不熟悉的人面前,糖糖的话没这么多,人家问一句,她答一句,像个一本正经的小大人。

“这些综艺有什么好上的?”范青英也尝试搭话,不过她话音未落,糖糖已经抿起小嘴巴,警惕地望着她。